程嘉余身前的陈申一听这话显然脸色就变了,忍了忍,只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程嘉余早有所备,对着中不轻不重的话语挑衅不曾放在眼里,只是缓步走到跟前,轻声道,“两位久等。”
赵柳是早就从陈申那里知道的,对于眼前的带着帷帽的女子早有准备,只是他敬的是陈申,因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方大力却不是好说话的,他在战场上呆了多年,回京不久就听说了一群京城贵胄闲着没事干办了个什么陈习宴,一想到自己还在战场上的兄弟就不由自主的觉着心寒,看到程嘉余就猜忌她大概与那群人是“一丘之貉”,仍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半分不理。
程嘉余有求于人,也不甚在意,坐在元喜为她搬开的凳子上,温声道,“想必两位就是陈申说的赵柳和方大力了。今日请两位来是为的什么,两位想必也有所耳闻了。”
程嘉余顿了一下,赵柳点头,方大力还是没有说话。
她又道,“我是诚心想跟两位做这个生意的,元喜。”
身后的元喜上前把早早准备的盒子递上打开,厚厚的一叠银票赫然呈现眼前。
程嘉余借着帷帽审视了两人,看到了两人脸色都有所动容。
她还未说什么,就听见方大力说话了,“姑娘既说是摆了诚心的,怎么就不愿露个全貌?”
语气比起之前的轻蔑还算和缓,程嘉余想起陈申提过,这个方大力原本在西北定国公麾下当兵,不知是为了什么被退了兵籍,回到京城照顾老母,老母病重,十分缺钱。
看来她之前的表现还算让这个方大力满意。
她也不是含糊的人,当下撤了帷帽,露出嫩生生的小脸来,在几个大汉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她面上也未显怯意和不自在,她道,“我的诚意在此,希望两位也能摆出诚意来。”
方大力没曾想帷帽一卸,里面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娃子,更加不自在,“赵老六说,你要我们去西北办事?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要做的?”
目光又转向了那盒装满银票的盒子,不禁内心愤郁,一个小娃子都有这么多钱,这世道啊……
程嘉余道,“我听说您也是战场上下来的人,我从别处得来一些消息,西北进来或有大事发生,想请您走一趟。”
程嘉余一下子就说是西北的事情,让心系西北的方大力皱了眉,“西北?定国公在那守着,能出什么事情?”
程嘉余未有保留,“是我从别处得来的消息,就是因为不知真假,故而想要两位走一趟试探一下。”
方大力显然觉得一个小孩子讲出这样的话来显得十分可笑,“姑娘花了这么多钱就是为了让我们去试探一下?”
这不是有钱没处发?
程嘉余点头,“既然说要摆明诚意了我就不相瞒了,我的父亲如今正外放在西北,我又刚好听说西北恐有大动作,难免害怕我父亲在西北被牵连,只好找人去查证一番。”
方大力接着就道,“所以你就找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