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牧收手皱了眉,“景王府倒是不简单,随便一把刀都是淬了毒的!”
山七在一旁听出点端离,“庄叔解出来了?”
庄牧大步跨了出去,“你看好他,我去配药。”
山七一喜,“好,庄叔放心。”
山七目送着庄牧离开,面上的喜色还未消,就听见身后的人问他,“人怎么样?”
山七恭敬的回道,“人已经安置好了,十一和十三看着,就是伤得重,之前庄叔看了,说是治起来至少要半年才能好,还有……有些神志不清,想要他正常开口怕是有些困难。”
床上的人略略静了会儿,“景王不简单,你多找几个点,随时转移。”
山七应下,又听床上的人说,“把何云咏给我叫来。”
杨山七又应下,摸不太清今日的主子,按理说主子为了行踪隐秘一直不怎么跟那边来往,今日却是主动要见何公子,有些奇怪。
“景王私卫有个姓丁的头头,你去把他胳膊卸了。”
山七再次应下,忍不住开口,“公子,卸哪边的?”
只听床上的人清冷的声音传来让山七莫名紧张,“都卸了。”
“是。”
今日的主子格外不对劲,山七脑壳一转想到今天送主子回来的那辆马车,看来等一下要去找山九问清楚是谁……
山七不再想,看见一地的染血纱布还未收拾,便附身收起东西来,刚摸到一块材质明显不一样的白帕子愣了下,就听床上的人发声
“拿过来。”床上的人目光定在他手上那方帕子。
程嘉余早上起来跟程老太太请安的时候程嘉慧和程嘉微也过来了,看着她眼神担忧,程嘉慧道,“昨日夏家哥哥说你不舒服就先回来了,不知现在可好了些?”
程嘉余笑着点头,尽量忽略左臂上的不适,“好多了,昨日我提早回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扰了你们兴致?”
两人俱是摇头,昨日其实兴致确实被扰了,夏子罗跟他们说有群莽汉在乱闯,一群人也就没了兴致,怕出事就回了醉仙居,匆匆忙忙的就回了。
只是总不可能真的说出来,程嘉余望着程嘉慧真挚关心的眼神有些复杂。
她昨夜想起了一桩旧事来了。这一想起来就大概明白了程嘉慧昨日的种种。
如今的程家能和永安侯府走这么近还是因着她的母亲。永安侯娶了两任的正妻,第一任柳氏,恰好和她的母亲投缘,虽然婚前不识,婚后却因为偶然在寺庙遇见而认识了,两人都是才女,嫁的男子又都不凡,未免惺惺相惜起来,就此成了手帕交。
程嘉余小时候有些记忆,柳氏早逝在她的母亲之前,未逝之前两人走得近常常约着出去,程嘉余也曾跟着几次,那时许毅风似乎已经启蒙了就鲜少跟着柳氏,两个妇人的亲近连着程许两家都走得近了起来,而现在,虽然两个妇人都去世了,两家走得却是越来越近的,想来两家都是有意亲近的,两家亲近的羁绊已经没有,而还能让两家亲近的理由……婚约?
或许,两家有意联姻,甚至很早之前就已经说了,而主角……
她大概明白了,程嘉慧昨日的样子和苏念堂的敌视,原本跟侯府有婚约的恐怕是她,而前世嫁给了许毅风的却是程嘉慧,魏氏的举动也就有了解释。
她悟透了以后就有些怅然,恨魏氏还真不至于,毕竟要不是魏氏让她待在庄子上她就同程府一样覆灭了,再说用的那些药都未曾伤她根本,她都不想计较的。
她如今只想摸透京城形势,然后将程家从党争里脱离出来。
至于程嘉慧和魏氏,只要没有越界的事情,她也不在意一些小打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