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伯劳追击神圣之棺?”
“准确说是拖延,真正的追击由兰斯洛特负责,他携带着原罪甲胄,在那纯粹的恐惧前只有他能保持理智。”
灰袍人沉默了下来,似乎是在思考,过了很久他问道。
“我们还有多少人手。”
“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再多,无法抵御侵蚀的话也只是送死,所以我同意伯劳带着那个该死的洛伦佐执行任务了。”
亚瑟缓缓说着,失去了猎魔教团,在妖魔的洪潮里净除机关是唯一的炬火。
“而且还有很多原因促使我做出了这个决定,根据伯劳所说的,洛伦佐似乎是一位猎魔人。”
“一位猎魔人?”
“或许我们能从他那里取得更多的情报,在六年前七丘之所突然封锁后,直到现在,洛伦佐是我们接触的第一个活着的猎魔人,疑团太多了,其次便是伊芙也在那里。”
说道伊芙,亚瑟如钢铁般坚毅的神情终究是撼动了几分,揉了揉疲惫的眼眶,他继续说着。
“我没能保护好她,她与间隙之间的联系终归是重新连接了,那些妖魔发现了她,除了那个神秘的猎魔人以外,没有人能控制局面了。”
“那是我们所有人的错误,你无需一个人承担。”
脚步声响起,灰袍人慢慢的走了过来,他赤着足,就像个苦修士一般,露出的皮肤上篆刻着晦涩难懂的符号与咒文。
来到了亚瑟身边,他安慰着这位老朋友,亚瑟转过头对着他说道。
“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我们需要你主持原罪甲胄的开发,科技的飞跃只能令我们的基础力量能与其抗衡,想要猎杀那些强大的妖魔还是不够。
我们需要的不是庞大的军团,而是一个又一个可憎的恶魔。”
亚瑟看着那灰袍之下黯淡的眼神。
“现在猎魔教团解散了,想必那些秘血技术也难以重现,即使我们得到了关键资料短时间内也做不到,原罪甲胄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了。”
打开那潘多拉之盒,为了那一丝希望而释放无穷的灾厄。
“……我清楚了。”
灰袍人点点头,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做出了某个沉重的决定一般,仰头望着那无垠的夜空。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很可悲……就像一群躲在阴影之下苟活的老鼠,黑暗里到处都是未知的怪物,夜里传来我们同类绝望的哀嚎声。”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们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就像自然界的定理一样,猛虎捕食着鹿群,我们注定是被狩猎的一方,如今所有的牺牲都仅仅是无意义的反抗。”
“但至少我们反抗了!”
亚瑟沉声道,带着不屈与怒火。
“我们与其还是不同的,比起那些从未想过反抗的人,我们至少做到了,如果说注定被狩猎是一种定理一种铁律的话,我们至少打破了这个铁律,迈出了第一步。”
他低下头看着亚瑟的那愤怒的面容不禁感叹。
“你还是这样充满动了,真不错。”
“只是我必须这么做,就像最初决定建立净除机关一样,我们不能再生活在恐惧之中。”
苍老浑浊的眼神里藏着钢铁与烈火。
“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