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眨了眨眼睛,眼神恢复如常甚至变得犀利起来,道:“安平侯夫人这话何意?我知道蔺姑娘的事让您与安平侯府很伤心,但在这件案子里我也是受害人,我有必要再编出这么一个丫鬟来吗?”
听到云浅安慰自己,原本气就不大的安平侯夫人也不再端着,闭口不言了。
反正死的是那些个狐狸精的女儿,最好都死光了,府里也清静了。
安平侯夫人心里轻哼一声,明面却板着个脸。
见着安平侯夫人不说话了,安同出声了:“你说的这个丫鬟在何处?”
云浅恨不得白他一眼,说道:“大人,方才我也说了,那丫鬟前儿没跟着回府,不过府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她是前不久才入府的,现在府里管理也派人出去找了。”
安同瞥了一眼云浅,说:“即便如此,那是你们府上的丫鬟,不能作为证人。”
“安大人,这不合适吧?”
沉默了许久的慕西王出声了,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蔺梓英的两个丫鬟,说:“蔺梓英的丫鬟可以作为人证,为何云浅的丫鬟不可作为人证?这似乎有点不公平,不公正啊,公公觉得呢?”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慕西王看向那位公公。
那位公公也没想到会有人提到自己,楞了一下,在慕西王的目光中,呵呵了一声,说:“慕西王说的是,况且这个叫千柳的丫鬟并非是云浅身边的伺候丫鬟。”
方才云浅身边的丫鬟出来回话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去为云浅做证什么,说的簪子最后也被宫里的人证实了是假的。
诸多证据人证几乎都被云浅推翻,她是被冤枉是无疑的事。
堂外也窃窃私语起来,云荣斌也在不断煽动气氛,其中一个大汉瓮声瓮语道:“可不是,若以后有人杀人嫁祸给俺,俺当时正跟俺婆娘睡觉,那岂不是俺婆娘作证也不算了?”
堂外吵闹起来,安同喊了一声肃静,铺头也提起手中的仗棍一脸凶神恶煞瞪过去,才安静下来。
现在安同只是想确定一下那个叫千柳的丫鬟去了何处,从此案件他发现了一个可以说令人诧异的事,杀人凶手所做之事无不是栽赃陷害给云浅,到底是何人要害云浅呢?
那支发簪,若说云浅是今日他第一次戴,那想要陷害她的也始料未及,除非是捡着发簪的人,有真的发簪对方却不用,说明发簪最后又不在其手上了。
顶着一众人的视线,安同只得同意:“那此人呢?”
“安大人,这叫千柳的丫鬟消失了。”负责记录的师爷提醒了一句,安同尴尬了一下,很快恢复镇定严肃的模样,让人去找。
这时,有铺头从外面捧着一物进来,用纱巾包裹着,说:“大人,庆阳王府的人送来一个簪子,说是郡主前日在慕西王府别院桃林旁边遇到石自天,见其手中把玩的簪子看着像康勇候世子夫人的,郡主知道这簪子可能涉及世子夫人清白,让人送了来。”
安同愣怔一下,没想到还能发生这样的事儿。
他挥手让人拿过去,打开纱巾一看,模样确实与堂上的证物一模一样,他又拿那证物过来对比了一下,发现庆阳王府送来的这支做工确实细腻许多。
他让人把雪鸢传了上去,雪鸢拿在手里一摸一掂便喜笑颜开起来:“大人,这支才是我家姑娘的簪子,原来是被石公子捡去,最后到郡主手里了。”
之前从宫里拿册子来的宫女已经回去,安同只能把簪子给那位公公看,公公摸了一下之后,点头道:“是从宫里出来的。”
这下可以证实云浅是清白的了。
“传石自天!”安同喊道。
在堂外看热闹的石自天大摇大摆走了进去,一副不关我的事的表情。
安同问他:“石自天,你捡到云浅的簪子方才为何不说出来?”
现在大家都怀疑石自天,因为只有他接触过发簪。
捡到却不说,若不是被荣华郡主撞倒索要过去,没准今日证物就是真的发簪了。
云浅看着石自天若有所思。
石自天摸了摸鼻子,笑着说:“我也不知道这发簪是云姑娘的,况且之后便被荣华郡主拿过去了。”
一下子便把皮球踢给力荣华郡主。
没准是庆阳王府的人想要害云浅呢?
石自天瞥了一眼云浅,眼中带着笑意。
云浅白了他一眼,说:“我相信庆阳王世子妃,也相信荣华郡主,石公子嘛,这人品不值得我相信。”
庆阳王世子妃能怀上孩子,还是双生子,有她的功劳,即便荣华以前对她不满,经那次在湖边小亭后也会对她客客气气的。
再说她们之间没仇恨,以荣华的性格,也不削于杀人栽赃她,若是程氏姐妹,云浅倒是相信。
云浅的话,让得石自天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