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分心。”冯默皱眉低声说:“这样不好。”然后紧接着便是一个猛刀落下。
“……”祁清安就地一滚堪堪躲过,她狼狈的爬起来继续防守,心说我在分心这不假,您差点一刀劈死我也是真的。
斗场上双刀难分,惹得众人也对这郎君打扮的祁清安刮目相看。平心而论,祁清安这几年也是下了狠心的,好歹要学出个人模狗样来,不然……
不然再有人要伤害她珍视之人该怎么办,谁来保护他们?
她苦笑。
看台上谢朴光用折扇挡住嘴悄悄说:“你看冯默那厮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我瞧着清小娘子未必能讨到好处。”
“不一定。”身旁人笑了笑,声音温润:“清娘子她……”那人又沉吟片刻,却又未置可否。
谢朴光心神意会,他“啪”的将折扇打开,笑道:“我拭目以待。”
虽然台上说的热闹,可场面上又是另一番光景。终究还是实力差距太大,祁清安逐渐被逼至角落,不断朝香案移去,而此时香仅燃了一半。
关键时刻,祁清安脚步却虚浮了起来,动作再没有之前干脆利落,尽是些拖泥带水的虚架子,直搅的场内尘土飞扬。见惯沙场黄土漫漫的冯默自然不在意她的雕虫小技,刀法不受丝毫影响,锋刃破空斩开一层又一层尘雾。清安只能被迫防守,衣袂带起风沙猎猎。就这样僵持了半晌,祁清安任身上添了几道伤口,也死死抓住手里的横刀不松!
“你……”冯默终究不忍,他正要停手说些什么,却没想到祁清安一个鲤鱼打滚儿跳到了一边,刀一收大喊道:“哎呦不打了不打了,再打下去小命儿就没了!”
在场人都惊住了,怎么,坚持了这老会儿,说不打就不打了?台上谢朴光更是一口茶呛到指着台下的祁清安同身边人结巴:“这这这……”
“什么意思,你认输了?”冯默及时停了手,眉头皱得都能夹住秤砣。
“认输倒不是。”祁清安恭敬行礼:“方才规则是同您对阵只要一柱香时间内兵器不脱手就算赢,如今香燃完了,这刀还在我手里,该算我赢了才对。”
一旁令官看着祁清安还有些纳罕:“不对呀这应该还未到……”冯默听到这话立马回头,众目睽睽,那香的确已然燃尽了!
“是方才那些风。”冯默舒展了眉头。
“是。”祁清安大方承认了。
台下还有人议论纷纷,台上谢朴光却恍然大悟:“好聪明的小娘子!她明知不可能真的在冯默手下撑过一柱香,索性以身形动作为饵,引得一旁香火大燃,加快了完结的时辰!”那蒙面女子点头微笑,算是肯定了谢朴光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