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
阳光很暖。
草很绿。
狗尾巴花很漂亮。
大难不死的封苟,心情那叫一个好,便连挡在路中间的那一大群在一坨牛粪里拱来拱去的蛆,在他眼里都拱的那么有韵味、拱出了一曲生命的赞歌!
大难不死啊!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吗?
封苟,本名封荀,因为老爹姓封,老娘姓荀,故起了这么一个封荀的名字,荀,不仅仅是姓氏,还是古代中国传说中的一种香草,如此一来,虽说封大爷和荀大娘的文化水平不算高,却也算是给封荀起了一个不错的名字,至少,比村子里那些什么封二狗、封铁蛋之流的可是强了不少。
可是。
操蛋的事情发生了。
从小封荀封荀的叫着,结果,临上高中了,封荀才知道,自己竟然被改名了,改成封苟了,苟,是苟且的苟,是苟合的苟,搭配上封这个姓氏,疯狗二字叫起来是朗朗上口,直接盖过了封二狗的名头!
为此事,封苟恨不得提着刀子去把当初那个给他落户口的半文盲民警大卸八块!
名字是没法改了!
所以,就只能叫封苟了!
于是,齐山高中多了一个外号叫做“疯狗”的高中僧,然后,这条疯狗充分的发挥疯狗潜质,连续三年的狂化学习,最终在齐山高中脱颖而出,考上了一批本科!
该报志愿了。
从小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封苟,很想去大城市里看一看,于是,疯病一犯,报了一个某大都市某丹大学。
都说了是犯了疯病了,这志愿,自然是没有被录取。
好在,封苟选择了服从调剂,最后,就被调剂到了现在的这所大学—农大!
按说,作为重点本科大学,农大倒是也不错,还是有很多热门专业的,能来这里,倒也不算委屈了封苟。
可是。
正所谓人要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就在封苟报考的这一年,农大出了一个新的专业,动物医学,也就是俗话说的兽医,这专业,往年可都是专科的,就在今天,借着一股子政策的东风,好家伙,这专业直接从专科升到了重点本科,升的那叫一个快。
但是。
就没几个人想当兽医,更别说一个没底子没名气的前专科兽医了。
结果,农大这个计划招生300人的动物医学专业,真正报选的,就只有两个人,剩下的298个人,调剂,调剂,全都是调剂!
可怜的。
一群或花枝招展、或浓妆淡抹、或亭亭玉立、或性感妩媚的美眉,即将在导师的暴力压迫下,举起沾满鲜血的纤纤玉手,磨刀霍霍向猪羊,各种屠宰、各种解剖,至于掏牛腚、撸猪鞭之类的,更会是家常便饭,想想就可怜啊。
唔,话题有些扯远了,继续说咱们的疯狗同学,唔,不对,是封苟同学。
可怜的封苟,小时候被狗咬、被公鸡啄、被牛顶、被驴子踹,那是各种被虐,典型的跟牲口八字不合啊,如今却要给这些牲口当医生,整个一悲剧。
可是,都已经被调剂来了,总不能再回齐山中学复读一年吧,就算封苟想,家庭条件也不允许啊,要知道,高中对复读生收取的所谓的赞助费,比上一年大学的学费都要高了,老爹老娘东借西凑才给封苟凑齐了这大一的学费,可不能用来复读。
所以,兽医就兽医吧,况且,换个角度讲,当上兽医之后,以前欺负他的这些牲口,如今想要活命可就全看他的脸色了,这要是心情不爽,小手术刀一偏,嘿嘿,想想就有些小激动呢。
于是,也算是成功逆袭了一次的封苟,怀着对大学生活的美好向往,来到了农大。
可是,美好生活还没体验到呢,下马威倒是先体验了一遍,那就是新生开学必不可少的必修课—军训!
各种队列步伐。
各种原地转身。
累成各种死狗。
两个星期的共患难之后,415宿舍的六条单身狗,结成了团结的光棍联盟。
军训之后是三天的假期,干什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