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危险!”陌小苏被那藤条悬在半空,倒挂着,已被晃得头晕目眩,见南浔被这野藤精这般折磨,慌得大声提醒着。
那野藤精见这人竟是个不好惹的主,想甩不掉着实不易,便伸出十来根藤条将南浔紧紧卷裹住。心想道:多抓一个也是好事,若是洞主不食,它便可饱餐一顿。想到此,甚是得意地谄笑几声,一溜烟便跃过几道山崖,往洞穴赶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双生洞。
洞穴之外,殷寒早就在此等候。此时,他的心情有多愉悦,可想而知。他用蛇骨扇逼出岛内的精怪们,以魔界幻烟的名义来胁迫着精怪们听命于他。并允诺它们只要将那猪妖杀死,便可以得到灵女的眷顾,而至修行大增,直接破界而入。那些精怪们原本就嗅到了灵气的甘甜之味,正欲四处寻找,见灵女已落入了洞主手中,便纷纷上前,将那猪妖团团围住。
殷寒则趁他们厮杀之际,趁机溜走,赶回了洞穴之中。当他目视着野藤精带着南浔和陌小苏破洞而入之际,甚是得意地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
那野藤精见殷寒笑得这般瘆人,猜测不出其心思,也就不敢讨要好处。将偌大的脑袋匍伏在地,乖觉地将陌小苏和南浔放在地上,吭也没吭一声,就爬上那陡峭的崖壁,将偌大的脑袋缩于崖石缝之中。
此时,南浔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站立不稳。陌小苏见状,将其扶稳,小声说道:“还好吗?”
南浔点点头,用腕间的百尺凌擦去嘴角的血迹,那鲜红的血迹印在那洁白的凌上显得更外刺眼。他硬撑着站起身,将身子挺直,一双凌厉的眼睛,瞪着殷寒那张金色的面具。
“师弟,你也算有点本事!以往老夫真是小瞧你了!既然师傅不顾我与他的师徒之情,将巫神之位传于你。如今,我也不必做甚客套之举,你我二人虽为同门,却不同道。今日,便将世间之事好好了断才是。只有你死,老夫才能将巫族的未来满布天下,将巫族领入那无尽的辉煌之中,让天下之人敬仰,让天下为我所有!”说完,那殷寒一挥袖,两个树精便将陌小苏带入了阁楼之中。然后,幻成一股黑烟,旋至南浔跟前,一眨眼,两人便消失无踪影。
“南浔!南浔!”陌小苏见殷寒将南浔带走,甚是担忧。南浔如今伤得这般重,根本不是殷寒的对手,若是殷寒对他下毒手,那他的命难保。想到此,她甚是害怕,惊慌失措地大声喊道。
“吵死了!赶紧把她的嘴巴堵上!”一个树精捂住耳朵,连连嚷嚷道。
“吃!吃!吃!”另一个树精慌忙从桌上的果盘中,拿起一个果子,塞入了陌小苏的嘴里。
陌小苏咿咿呀呀地挣扎着,毫无还手之力。
话说,那殷寒将南浔带至那绝壁之间,便撕掉了金色的面具,露出一张白骨森森的脸。南浔见状,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也着实没料到,殷寒入魔之后,竟遭受这般非人的折磨。
“今日决战,老夫只用巫族之术,便可将你的命取之。不过,若是你将破天诀和神鞭一并交于老夫,看在同门一场,兴许还能饶你一条活命!”殷寒扔掉面具,将那斗篷撕裂,立在那崖边,冷冷地说道。
“神鞭在,人在!”南浔稳住心神,缓缓而立,坚定地回应道。他曾答应过师傅,要将破天诀之境一一解之。可如今看来,却是力不从心。此时,他觉得体内的筋骨四散,脉相混乱,连聚气凝视之根本都很难做到,怎能用破天诀将殷寒击败。可是,即便是如此,他也得同殷寒搏一场,也算是为了师傅之尊严,为了巫族之圣神不可侵犯。
群山巍峨,密林层层,鸟鸣声起,溪水潺潺。
灰褐色的天际,被一片光芒撕裂出一条狭窄的暗红色裂缝,一轮明日从那缝隙中喷薄而出,将四野之间的雾霭吹散。
几个来回之后,南浔便口吐鲜血,倒在了荆棘之间。他正欲将神鞭和破天决心静合一之际,那殷寒竟用蛇骨扇攻击其要害。
“你……”南浔捂住丹田,睁着血红的双眼,质问殷寒。
“老夫是入魔之人,只守魔道。”说完,一声冷笑,将蛇骨扇用力刺入南浔的胸膛。
只见南浔一阵抽搐,嘴唇紧闭,脸色紫灰,眼角流出血泪。他硬挺着,没发出一声声响,紧紧握住神鞭,向崖边退去。
“生死皆是命,由不得你这般固执!”殷寒见南浔想坠崖而亡,便伸手将神鞭夺走,一挥袖,便将南浔推入万丈深渊。
南浔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而过,阵阵寒意侵袭着他的身体。他微睁着血泪模糊的双眼,望向天际之间那片火红的光亮。
“师傅,弟子对不住……”南浔唇角一动,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缓缓地闭上双眼,将一抹晨曦留在眼中,便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之中。
而殷寒,立于崖边,手持神鞭,仰天长啸!见南浔不见踪影,便快步回到洞穴之中,他须得将魔功传于陌小苏体内,激活她的灵力。趁那幻烟还未归来之际,将她好好培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