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缘昂首扶着朗香梅从辛从筠身边走过,扫过辛从筠身上的眼神带着不屑以及丝丝得意。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慕清时失忆了,记不住过往,记不住他心里曾经住过一个女人叫辛缘,从经往后,他只会记得他有个即将成婚的未婚妻叫温缘。
不战,辛从筠已然是败了,温缘觉得自己可以大量得不去跟辛从筠计较什么了,只要她安守本份,别来再对慕清时死缠烂打,她可以留给她一条生路,毕竟,她还是自己的姐姐。
辛从筠站在那儿,周遭的声音就如浪涌似的,袭来又在瞬间退去,只剩她一人站在黑暗中,绝望,孤寂。
最糟糕的情况显然已经来临。
东凯风微蹙了眉,直接就将失神得辛从筠拽出了医院,塞到了车上。
辛从筠缩在位置上,想着他刚才看自己那冷得不能再冷的眼神,只觉得呼吸都是困难的,都是痛的。
东凯风用最快的速度去买了水回来,递给她,看着她苍白的神色叹了口气,“先喝口水吧。”
辛从筠回神抬眸,眼睛是红的,一副快哭的样子。
东凯风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只好道:“天还没有塌下来。”
辛从筠闭起了眼,疲惫得靠在了座椅上,手指紧攥成了拳。
是,天还没有塌下来,医生也说了,吃着药就能将脑中的血块去除,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想起过往的一切了。
可得等多久?等待的时间又得有多煎熬?
辛从筠知道前景并不乐观,温韵韵那方面是肯定不会想让慕清时记起什么的,现在温韵韵才是正正真真站在慕清时身边的人,而她却是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
东凯风上了车,脸色并不好看,询问道:“我们,先回家吧?”
辛从筠没说话。
东凯风发动车子,开车离去,车子在驶出医院大门后,又猛得停住了。
辛从筠睁眼,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他。
东凯风语气不好,“不能这样算了,是真记不住了还是做戏,我们都得跟他问清楚了!”
辛从筠笑了,笑容比哭还难看。
病房内,慕清时被人搬到了床上,他身体多处骨折,在医院里还得住上一些时日。
朗香梅着急着让他认人,一遍又一遍得跟他说着自己的身份,她的身份是辛苦拉扯他长大的母亲。
在她口都快要说干之时,慕清时才拧眉清冷得叫了声妈,又问道:“那我是谁?”
朗香梅愣了下,只顾着让他认妈,倒忘了先给他讲明他的身份。
乔乐茂忙抢着道:“你是慕清时,慕氏集团的现任总裁。”
慕清时点头,“听起来很有钱。”
乔乐茂嗒吧嘴,“何止有钱,金山银山可能几辈子都花不完!”
慕清时看了他一眼,觉得他好聒噪,顿了下问道:“那你们是谁。”
“我乔乐茂,”他又指了指站在旁染了一头红毛的少年,“童池,我们都是你的好哥们!”
慕清时思索了一遍,脑海中是空白的,想不起跟他们有关的经历,只好对他俩点了点头,随后他的视线转向站在旁神情激动,看着他一言不发的女人问道:“你呢?”
他终于问自己了,温缘眼睛湿润了起来,声音柔美得道:“温缘,你的……未婚妻。”
未婚妻?
慕清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未婚妻吗?
他还是记不起半点跟她的记忆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慕清时总觉得自己要是跟一个女人订婚,结婚,那便是深爱,怎么会轻易间就将人得一干二净。
温缘见他没别的反映有些着急,上前两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清时,你知道这两天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吃不好睡不好就怕你……”
说罢,竟低声啜泣了起来。
朗香梅觉得她哭哭啼啼的姿态难看,却也知道这几天她担着惊受着怕,便不好讲什么。
慕清时看着她垂泪,竟无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情,倒还是开腔劝慰,“我不是没事吗?别哭了。”
“就是,清时醒来是好事,快别哭了,别让清时忧心了,他得好好休息。”朗香梅拧眉出声。
温缘似惧怕朗香梅,渐渐得止了哭泣,只是眼睛还很红,巴巴得望着慕清时。
慕清时不作声,脑海中反复闪现的是先前见到的那个女人苍白的脸,他冷不丁得开口,“那她又是谁?”
他?她?指得是谁?
众人皆愣着了。
那个女人好像很悲伤,但是没有跟进病房来,慕清时在瞬间有些不开心,他蹙眉,“开头站在走廊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