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女儿丢了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再也没能给温山生下一子半女俩,夫妻俩人把对大女儿的愧疚都弥补在了小女儿身上。好在温韵韵虽然是被他俩溺爱着长大的,除了任性了点,品性倒都是好的,也听话,让夫妻俩很省心……
就是在慕清时这件事上……
虽然知道替代这事对慕家来说不公平,但是他俩也不忍心看着小女儿为爱消瘦。当时想得太简单了,一面是不忍心温韵韵伤心难过,另一方面又觉得大女儿既然已经去了,遗憾而成,何不完成小女儿的心愿?只要日后再跟女婿坦白便好……只是五年了,慕清时是半句不提结婚的事,温韵韵便以没结婚怕被抛弃为由拒绝坦白。
夫妻俩本来就为这事头痛得很,没想到,这回准女婿还出了车祸,事情更是一团糟了。
赵清感觉自己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日后怕是这觉也无法安睡了。
……
辛从筠上车前,感觉到了一道紧迫逼人的视线,她扭头回望,就见温韵韵站在五楼的窗户前紧盯着她。
辛从筠眯了眯眼,忽对她展开一笑,挑衅意味浓重,然后头也不回得上车离去。
温缘脸色很难看,手指险些要将窗台的瓷砖给抠了下来。
为什么,这个贱人怎么那么命大,这样都不死!
她一边暗恨着辛从筠没死,一边又担忧着慕清时想来会对自己目前的局面更不利。
慕清时敢不要命的往上冲,显然已经是知道了什么……
“阿缘。”父母轻唤她的声音打断了她的猜想,温缘转过身来,看着父母的眼睛是红的,里头布满了血丝,轻唤了声:“妈,爸爸……”
赵清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关切得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温缘轻语:“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还得在ICU里观察两天。”
温山紧锁的眉头松开了,“那便好,那便好。”
赵清看着她憔悴的模样,是心疼得不得了,拉着她轻语劝着她这两天注意着慕清时时也别忘了自己,一定要休息好……温缘心不在焉得应了几句话,心中所想得都是如何趁慕清时醒来之前,除掉辛从筠,否则,她自个就危险了!
回了独园,辛从筠在展伯的劝说下先去休息了,可是睡也没能睡好,整夜做恶梦。
她梦到慕清时没能被救回来,她穿着一身黑带着熊熊去参加葬礼,在哭得不能自己的时候,温韵韵像是发了疯似得伸手就掐住了熊熊的脖子……
“不要!”辛从筠大叫了一声,腾得从床上坐了起来,额上全是冷汗,她茫然了一阵,看着熟悉的房间,才惊觉自己是做梦了。
虽然是梦境,却还是让辛从筠一阵后怕,她没有忘记在医院里,温韵韵看着熊熊那除之而后快的眼神!
温韵韵那么丧心病狂,如果让她知晓熊熊其实是慕清时的孩子,她肯定不会手软的!
辛从筠越想越害怕,立即下了床,连拖鞋都没穿赤脚就出房间,想嘱咐展伯这几日带着熊熊就在家里呆着,哪儿也别去!
出了房间才发现外头还是黑漆漆的,钟表显示的时间还在凌晨四点多,这个时候,展伯伯和熊熊都还没醒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顺着楼梯就坐了下来发起了呆。
也不知道慕清时醒来了没有,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
她真的没有想到,慕清时会那么不要命得冲了上去……
为什么,难不成他已经……
想到这,辛从筠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如果那会,她让展伯停车,过去跟他说话,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了?
她垂眸,想着等他醒来,她一定会向他坦白身份的,他一定会很高兴自己已经有了熊熊这么大的儿子了!
本来她跟他还有熊熊,才是一家人!
五点,门铃响了起来,辛从筠站了起来,奇怪这个点怎么会有人过来?
她出了屋门,朝院外的铁门望去,就见到东凯风站在外头。
他的头发剪得很短,身上只穿了件灰色衬衫,银灰色的西装外套搭在手里,身边立着一个行李箱,帅朗的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
辛从筠惊诧万分,忙上去开了铁门,“东大哥,你怎么……”
东凯风看到她手指上细密的伤和憔悴的面容,好看的眉头蹙起,蓝色的眼睛紧盯着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自然有人会有人我提。”
辛从筠尴尬,知道是展伯给他打了电话。
她不是不提,只是昨儿发生的事太过突然,她也没有顾得上……何必让多个人担心呢?
辛从筠上前拖他的行李,东凯风没让,=“别了,受了伤就安份些。”
辛从筠没法,嚅嚅得道:“只是小伤……”
在东凯风的视线下她住了嘴,跟随在他身后进了屋。
展伯起了,熊熊也跟着起了,见到东凯风兴奋得像支火箭似大喊着叔叔就冲了过去,东凯风大笑得伸手抱住了他,举高高玩,逗得熊熊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