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牌局散了后,朗香梅的心情就极度恶劣。
下午同友打麻将的时候,好死不死就说起了何家的事,说是何锦辉生了,带把的,差点没把婆婆刘锦凤高兴死。
刘锦凤跟朗香梅年轻时便不合,明里暗里没少斗着攀比,从来都是朗香梅压她一头,偏这回孙子这事却让她赶在了前头。
自从五年前,她同意了清时跟温缘的婚事后,何锦辉纠缠了几次无果后,便匆匆嫁了,给刘锦凤当了儿媳妇,何家也因此跟慕家疏远了不少。
本来买卖不成仁义在,偏三年前的宴会上,又出了事,导致了几家有些水火不容起来。
当时何锦辉便已经怀了孕,经检查还是双胎,却在宴会上跌了一跤给跌没了,何锦辉指着温缘说是她推的,后来没证据,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几家人也因此闹了不愉快。
朗香梅是信得过温缘的,她要真能干出这事来,她还敢高看自己这个准儿媳一眼,偏她就是个胆小怕事的,除了哭什么也不会!到底是孤儿院出生,身上的小家子气改不了,偏自个的儿子眼瞎,非她不娶……
娶也就罢了,整整五年了,肚皮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朗香梅觉得自己的耐心要用尽了。
她思考着是否该给清时换个媳妇人选的时候,门被敲响,管家老赵说道:“太太,少奶奶来了。”
朗香梅微诧,她怎么来了?
温缘也是个聪明的,知道她不喜她,如非必要,一向很少往她这个准婆婆跟前凑的,今天太阳倒是打西边出来了。
来了也好,她也得敲打她几句了。
朗香梅挖了团润肤霜,搓揉着双手起身下楼来了。
温缘眼眶红红,见到朗香梅时扑通就往地上一跪,哭了起来,“妈,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朗香梅见状,脸沉了下来,声音严厉,“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给我起来!”
温缘是知道朗香梅不喜柔弱的女人的,她抹着泪站了起来,满脸委屈。
朗香梅走到了沙发处坐下,让人上了茶,看了眼缩在一侧不动的温缘,眼神闪过一丝厌恶,冷声道:“什么事让你这么哭哭啼啼。”
温缘咬了咬唇瓣,抽着鼻子道:“清时,清时外头有人了!”
朗香梅微诧,很快便平静了下来,“这种小事也值得你这么失态?哪个成功的男人身边没几个莺莺燕燕的,你要学会看淡这些事。”
这种事太过寻常了,朗香梅还觉得是儿子开窍了,知道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温缘垂眸遮掩脸上的嘲讽,似气恼得道:“妈您说得轻巧,清时是你儿子,万般错也是没错的,要是换成公公呢……”
“放肆!”朗香梅猛地拍向茶几,震得杯子都跳了跳,眼神似利箭射向了温缘。
温缘缩了缩脖子,状似惊恐,哭着道:“我只是打个比方,妈您就受不了,那您怎么不想想我呢……何况,那小妖精还是个有夫之妇,我受不了这种侮辱!”
朗香梅震怒,“你说什么?什么有夫之妇!”
温缘擦了擦眼泪,“这是前几天,我收到的照片。”
她将怀里文件袋递过去给朗香梅,朗香梅立即打开,快速得翻看起照片来,照片上,慕清时亲蜜得同个女人在一起,身边还跟着个小孩子。
温缘哽咽着道:“这个女人叫辛从筠,那孩子是她儿子,她早在国外就结了婚了,丈夫在国外,她不甘寂寞就缠上了清时……”
朗香梅手指颤抖了起来,她是不介意儿子在外头找女人,但不允许找得是有夫之妇!
这种事要曝出来,对慕家来说就是一则大丑闻,她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了慕家!
朗香梅不动声色将照片放了回去,冷声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解决!”
“妈,你不会是想用钱让她知难而退吧,”温缘苦笑了声,“没用的,我试过了!”
她说罢,从包里掏出了个录音笔,打开,对话就响在了客厅。
陌生的女音带着尖锐,“这点钱就想打发我了?你还真是异想天开!”
然后是温缘急躁的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要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聪明的女人就该让出位置来了……等我嫁进慕家,要多少钱没有,我会要你这么点钱?”
“你别太过份了!慕家是不会允许你进门的!”
“哦,你是说朗香梅那个老女人是吧,你放心吧,我说什么她都会答应的!”
“就凭你……”
“凭我手上的照片和录影带,我想朗香梅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丑闻出现在她儿子身上的,她要是不答应,我就把这些统统交给媒体,标题我都想好了,慕氏集团老总夺人妻儿……”
“你太无耻了!我跟你拼了!”
然后便是叫骂的吵糟声……
温缘看着朗香梅脸上平静的神色终于出现了裂痕了,嘴角微弯,很快便低下了头。
朗香梅胸腔剧烈起伏,气得脑门都痛了,这个女人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