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液如同沸腾般翻滚,一缕缕钻入张旗体内,强壮着张旗血肉。
张旗全身毛孔张开,舒服得呻吟两声,浑身的血肉仿佛醒过来了,在皮肤之下舒畅蠕动。
张旗就在这样的舒服当中睡着了。
再次醒来,水已变温,浑浊不堪。
陈云庆头也不抬道:“师兄又得出去执行任务一段时间,这药液你会自己烧吧?”
“会。”张旗点点头,站起身,自己的小肚子已经快要看不见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啊。
十一月就这样过去了。
……
十二月底的天气已是极为寒冷,谷中飘下小雪。
小溪上结了薄冰,树叶上也是,透明的,不用手去摸根本察觉不出来。
山里的野味都冬眠了,张旗想吃一顿肉,得去路云师兄的三三楼帮人看病拿药那天,向天机镇的人买。
张旗手上的银两,还是陈云庆带逛泽州时候给的,自从陈云庆那天走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药液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用完了,路云师兄的竹屋里和药田里的药材,大多数是凡药,达不到炼制药液的标准。
所以张旗已经半个月没被大师兄揍了。
扎完马步之后,张旗得以在陈云庆竹屋里躺会儿,然后到路云的竹屋学习药理。
又经过一个月的学习,张旗已经识得路云竹屋里、药田里的所有药材。
在路云的建议下,张旗在自己竹屋后开辟了一个小药田,按照路云教授的方法,自己培育一些容易生长、而又常用的药材。
经过一个星期的灌溉,药田里冒出了许多嫩芽,张旗有了些成就感,学习药理更用心了。
十二月“月考”,张旗拿了九十二分,差八分是因为回答不全面。
按照路云的计划,一个月后,就要带张旗跋山涉水,寻找野外生长的药材,实地教学。
离开路云师兄的竹屋,张旗来到十师兄迟宝明的竹屋。
由于有锻造炉的关系,院子里不冷反热。
张旗熟练地夹起一块生铁,当当当敲打着,开始去除杂质。
张旗只跟十师兄学习了一个月锻造,之后一直没人教,张旗也就不再有什么进步了。
锻造这门活儿,必须有师傅手把手教才行。
张旗一个人再怎么捣鼓,也只是原地踏步。
每天晚上学完药理,张旗仍会来十师兄屋内打铁。
每次都要打到筋疲力竭,玄气干涸,才会离去。
打铁已经不为了学锻造技术,而是成为一种发泄方式。
他也习惯在敲敲打打中,静思,神游。
累了,就休息一下,坐在凳子上,脑海偶尔会浮现十师兄憨厚的笑容,兄长般鼓励的话语,打铁时的姿态。
想不到这样一个易亲近的人,就这么,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是他留下来的屋子,如同其他师兄留下的屋子一般,充满着生活过的痕迹。
天机山是很强,可陨落的也不少。
魔域入侵牺牲了太多人,这次,是迟宝明在抵抗魔域入侵时,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