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列眼中的神色明灭不定,“什么交易?”他问着,红色的“蛛网”仍是不停蚕食、挤压着结界。
“你先住手!”闻人寇道,“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话音落下,“蛛网”没有再继续动作,诡异的红光也稍稍黯淡了些许。
闻人寇在心里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什么交易?”鄢列正色问道,“您要保证放了挽兮。”
“我要你抓住叛徒交给我处置。”闻人寇掏出一块奇怪的玉佩,抛给了鄢粒
鄢列精准地抓住了玉佩。
醉生双眼眯起,对闻人寇来,自己背叛了他,自然不会被轻易解决了事。
跟了闻人寇那么多年,醉生实在是太了解他的性格了。
“你相信他?”他冷哂,头朝鄢列侧了侧。
“抱歉。”鄢列握紧了手里的玉佩,为了挽兮,只要有那么一丝机会他都要试试。
“老家伙是想看我们自相残杀。”醉生皱眉,他不想跟鄢列打,闻人寇的算盘他看得一清二楚,不想了了他的愿。
另外有一点他很不愿承认,和鄢列那么多年的对立,现在看清楚了闻人寇自私凉薄的本性后,才发现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他嫉妒长恒对鄢列的器重,嫉妒他对鄢列不时表露的关怀,旁观者清,长恒对鄢列是有感情的,不全然只把他当做棋子与工具。
彼时醉生也非常渴望这些东西,哪怕是别饶一句关怀也好,于是他才在闻人寇面前拼命表现,想要获得他心里更重要的位置。
可惜闻人寇毕竟不是长恒,他也不会是长恒。
如今大梦觉醒,醉生只想报复闻人寇,然后彻底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抱歉。”鄢列看向他,眼里有清晰的歉意,也有显而易见的决心。
醉生魅惑的脸上,惯常带着的轻浮之色已经找不到了,余下的尽是他真实的表情,端凝、严肃。
“那就来吧。”醉生眉眼有凛色,微微抬手,“算来我们也从没有真正交过手,今日正好一决高下。”
黑红的身影很快交'缠在一起,速度快得肉眼无法捕捉,黑的锋利如剑,所向披靡,红的圆融如水,以柔克刚。
相比于鄢列精湛的身法,醉生更擅长使用各种法术配合,两人一时难分高下。
不知过了多久,“嘭”地一声,两人分了开来,醉生跪倒在地上,捂住胸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没有机会使用你的赋,长久下来,你赢不了我的。”鄢列道出了一个事实,醉生的优势在于他独特的赋——幻术与梦术,但是幻术与梦术又不比其它法术,施放需要一定的条件。
就像当初在周城,如若不是挽兮这个变数的突然干预,鄢列根本没有可能走出醉生给他织造的梦境。
鄢列深谙这点,根本没有给醉生半点机会。
醉生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的确,与鄢列这般死人堆里杀出来,身法造诣独步江湖的人对战,时间长了他是很吃亏的。
“败了就是败了。”他耸了耸肩,没有再多什么,“你想要做什么,请便吧。”
鄢列微微叹了口气,闻人寇给的玉佩不是普通法宝,应是专门针对醉生这种没有真实躯体形态的生灵所造的,醉生一旦被收入玉佩内,恐怕就再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