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兮和衣躺下,可是前头睡了那么久,现在清醒过来了哪有那么容易再睡着?她闭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起路上的事。
她竟然喜欢鄢列,还是到了今天才知道。
从前她一直把鄢列当朋友,是什么时候心动了的?是在最初同行的路上吗?
当初路上被他劫持,其实她若真要逃跑或做些什么,还是能找到机会的,例如鄢列被困在梦境中的时候,例如他从梦境中脱出,精神大损的时候。
对啊,当时若是他死了她正好可以逃跑,可奇怪的是那时候她居然没想到这个,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竟然是担忧。
可是这难道不是因为自己在他的梦境世界里,见到了他过去的惨样,所以同情心泛滥了吗?
一定是这样,她怎么可能那时候就喜欢上这家伙?
挽兮睁开眼,偷偷瞄了鄢列一眼,他背脊如松,那双弧度优美的淡色凤目静静闭合着,就像睡着了一般。
可能是由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挽兮现在该死的觉得这男人更好看了。
心悸的感觉又来了,挽兮强迫自己再次闭上双眼。
也不知道反反复复挣扎了多久,她才终于迷迷糊糊地重新睡着了。
听着姑娘绵长的呼吸,黑暗里,一双淡色凤目慢慢睁开,刚才姑娘的偷看,以及她的辗转反侧,他全都知道。
视线落在姑娘恬静的睡颜上,鄢列眼底划过一丝复杂。
情爱,这两个字他从来就没沾过。
他的一切都是阁主给的,身和心都属于他,对于挽兮,这份感情注定不能开始,便只能拒绝。
然而姑娘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竟然抢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有机会说出口。
那个机缘过了,他就不好再把这事拿出来说了。
他垂眼,枯坐了很久以后,才渐渐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两日,为了不让守护者们发现踪迹,挽兮和鄢列都过得格外谨慎,终于在第三日的晨曦降临,日光再次普照大地时,鄢列觉得自己的灵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决定今日便离开长极洲,返回人世。
“你怎么了?”挽兮奇怪地盯着鄢列,看他站在弱水旁一动不动,犹如一座石化的雕像。
“我好像......化不了形。”鄢列长眉紧皱,面目肃然,不似玩笑。
“是不是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好?”挽兮猜测,如果鄢列无法再次化形,那他们大概这辈子都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抛开责任,如果鄢列真的不能化形,在长极洲过一辈子也挺好。
挽兮心里莫名地冒出了这个念头,马上又被自己一巴掌打掉了,她为自己有这样的念头而感到羞愧,为了男色,怎么能抛却家族世代相承的使命?
到时候她有何颜面去面对大长老,面对父亲?
她是喜欢鄢列没错,但身上的责任亦不可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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