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兮和她在一起,不知怎的,时间久了以后,心里也渐渐觉得有些压抑,就像被传染了似的。
无法,过了会儿,她只能打开车门,坐去了外边。
在鄢列身边坐下,她呼了口气,双脚在半空中晃荡着,总算觉得心情轻松起来了。
这么又过了七、八日,等他们到了尧牙峰的时候,已经是十月十四了,群英会就在后日举行。
半山腰有个村落,由于群英会的原因,现在已经涌入了大量外界的来客,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不过挽兮却留意到了一点奇怪之处,“这装饰……不怎么像是为了迎接外客呀。”
有路过的村民听了,心直口快道:“明日是下元节,这家家户户都忙着祈福哩,哪儿是为了你们哟。”
“下元节是什么节日?”挽兮回头去问身旁拉着马儿的鄢列。
“就是百姓祭拜祖先,向神明祈求的节日。”鄢列摸了摸马儿的鬃发道,“这里今晚应该会有迎神赛会,若你想去便去吧。”
迎神赛会这个名字,听着就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挽兮的心情一下飞扬起来了。
“鄢列,你今天真是尤其好看!”她故意将脸凑到他风帽的下沿,笑眯眯夸赞道。
鄢列用一根手指头,将她的脸推开了。
整个村落人满为患,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处堆着草垛的小杂院。
阿贝从马车上下来,很快就进了屋子里头,挽兮总觉得自从进入了尧牙峰地界,她的行为就更加怪异了,一天到晚总藏在马车里不说,就连偶尔露个面,都要遮遮掩掩的。
她和鄢列已经决定要将她放在这个村落里,然后给她点银子做盘缠,让她自己离开。
于是进屋以后,挽兮就和阿贝说了这个决定,没想到她听了以后,一改沉默,变得激动起来。
“不要把我放在这里,你们把我带出去吧!”
“可是我们接下来还有事情,恐怕不能带着你了。”挽兮面有难色,他们可是要潜进尧牙峰顶,刺探无庸山庄和其它世家大派的密会呢。
“我就待在这个杂院,一定半步不出,你们离开时再把我带走好了,我保证不惹麻烦的……”阿贝一把抓住挽兮的袖子,紧张地盯着她,就像怕她忽然跑了似的。
“可是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原路返回。”挽兮隐晦地暗示,万一像在崇明帝陵时那样遇到了危险,她和鄢列说不定就从另一个方向溜了。
“算我求你们了,不要把我放在这里!”阿贝抓住她衣袖的手指越发紧了。
挽兮却更加感到奇怪了,“你不想留在这里,我们给你盘缠,你早日跟个老乡下山不是更好吗?”为何非要他们送她下山呢?
“我、我……”阿贝支吾了起来,说不出个缘由。
鄢列的耳力是何等的灵敏,在外头就已经将她们二人的谈话听了个一清二楚,等他进来的时候,可就比挽兮直接多了。
他将银钱放在了桌面上,漠然道:“盘缠在此,去留自负。”
鄢列真真还是那个毫无感情的白雀大人,做事干脆利落,不留商量的余地。
他说完,阿贝似是被他冷冰冰的气场所慑,不敢像对挽兮那样再去攀扯他的袖子,只得咬唇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