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鸟巢放到了桌子上,抱着手臂用力搓了好几下,“嘶,没想到这场雨一下,还挺冷啊。”
鄢列点亮了烛台,一灯如豆,映亮了他沉着如水的眉眼。
他掐了个法决,很快,挽兮身上湿哒哒的难受感尽去,全身的衣服重新变得干燥起来。
随后,他又燃起了小灶炉,给她烧了壶开水,“喝点热水,驱寒。”
“怎么忽然下这么大的雨?”挽兮将热乎乎的瓷杯捧在掌心,自叹倒霉。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是要变冷了。”鄢列在她对面坐下,屋外哗哗的雨声清晰地传入屋中,让这方天地更添静谧。
仿佛感受到了屋中的暖意,巢中的雏鸟们又有活跃起来的迹象,颤颤巍巍地挪动着身体,不断发出轻鸣。
“你怎么把它们带来了?”鄢列看着那几个小家伙,淡淡问道。
“外面雨太大,我怕它们会生病。”挽兮解释,还好,雏鸟们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尚可,不像是得了病的样子。
鄢列看起来却不太赞同她这种做法,“物竞天择,如果连自然的考验都经受不住,未来还怎么面对其它危险?”
挽兮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心,似乎办了坏事,可是经过这些时日的照料,她已经对雏鸟们生出了感情,若要她再把这群小家伙送回去接受风吹雨打,她没法儿做到。
“那……要怎么办?”桌子底下,她绞着手指。
鄢列微微垂首,盯着姑娘黑色的发顶,半晌似有无奈,“算了,就让它们先在这儿。”
他妥协了,挽兮心头方才笼罩上的阴云骤散,“鄢列,你真好。”
“等明日天气放晴了,你就把它们送回去。”对着姑娘的笑脸,鄢列不为所动地端起自己的杯子。
不过对于挽兮来说,能给雏鸟们争取到一晚时间就已经不错了,因此也没做那等得寸进尺、讨价还价的戏码。
小楼里又陷入了寂静,不过没持续多久,挽兮陡然想起了那堆湿了的起居注,急忙把它们从乾坤袋里拿了出来,放在地上烘干。
“鄢列,你有办法把这些晕开了的字迹复原吗?”她沮丧着脸问。
“你想找崇明帝得到那片叶子的记录?”上次挽兮说去帝陵不是为了起居注,而是为了帝药,他就猜到这姑娘的想法了。
挽兮颔首,“这些湿了的书里,我就只剩下一本没看了,原本打算明日起来看完的。”
鄢列拿起挽兮说的那本起居注,翻了翻,果然如她所说,大部分字迹已经晕开成墨团,不能看了。
他凝思片刻,“有一法或可一试。”
挽兮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听他道:“这秘法是我在炼境中所得,能令时光短暂倒流,可惜现在不比上古,我只能使用在小型物件上,并且持续的时间也很短。”
鄢列的意思就是他能让起居注,短暂地呈现被雨水打湿之前的状态。
挽兮紧接着问:“有多短?”
鄢列算了算,“约莫一炷香左右,而且只能使用一次。”
虽然这个法子限制很多,但是总比没有办法好,挽兮已经很感激鄢列了。
“好,我抓紧时间。”挽兮深吸一口气,暗暗祈求天神保佑,让她尽快找到那段描述。
(小夏的话:前面改了一下,挽兮是从帝药消失的时间开始看起居注,)
喜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