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之前,设了个小计,他那一身羽毛可都得掉光了。”鄢列勾了勾唇。
想象了下光秃秃的无毛孔雀,挽兮忍不住笑了,无怪乎那时候左护法见到鄢列,脸上的表情那么精彩,这可真是印象深刻的回忆,不,阴影呢。
“至于姚氏,大概是我抢的这根枝叶,原本分给了她吧。”
盗取枝叶的时间有限,他难道还要先打听一下,这些枝叶哪根有人,哪根没人?
夜色更深,鄢列低头看了一眼靠在枕头上的姑娘,见她双眼熠熠生辉,不像困倦的模样,于是问:“可还有想问的?”
今晚白雀大人真是特别好,可能是看在她是伤员的份儿上。
她翻了个身,侧靠在枕上看他,“那么明王谷可真是孔雀明王的后裔?”
“这么多年过去,是真是假已不可究,但我的血脉里确实有震慑邪物的力量。”鄢列推开窗子,让外头的月光流泻入内,“就如那日在路上,邪修驱蛇,群蛇天然地畏惧我。”
“那些邪修......”话一出口,挽兮显然有些犹豫,“好像很怕你。”
今晚鄢列虽然让她提问,但她却没有去碰除了他身世以外的故事,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知道那些事大部分都会牵涉到长明阁。
就如,长明阁阁主盗取阴阳花要做什么?这个问题她就不会问。
她不傻,可不会真以为无论什么问题,都能肆无忌惮地问出来。
“以前打过交道。”鄢列惜字如金,果然没再多言。
挽兮也不会自讨没趣,适时转移了话题。
鄢列陪她说话到了二更鼓响,见她精力开始不济,才让她重新睡下,从小院落离开。
春夏交接之际,夜间起了雾,朦朦胧胧,他在青石铺就的小路上站了会儿,半晌才拉起披风举步离开。
没走两步,他便察觉到了什么,抬眼直往诸葛青别院大门方向看去。
他目力甚好,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透过雾气,仍能看到有一片隐隐的红光在靠近。
他眉尖微蹙,往诸葛青的居所行去。
“大半夜的,不陪着你的人,怎么还有心思跑我这儿来了?”诸葛青披着轻裘,打了个呵欠。
“什么我的人?”鄢列皱眉,“别胡说八道。”
“你带来的人,简称不就是你的人?”诸葛青一脸无辜,“有什么问题吗?”
“好好说话。”
“好好好,”诸葛青佯装投降,“怎么,小姑娘又出什么事了?”
“她没事,是这里要出事了。”鄢列言简意赅,“阴阳花恐怕现在就得拿出来了。”
“什么意思?”见鄢列不似在说笑,诸葛青收起嬉笑之色。
“你自己看。”鄢列头偏了偏,示意别院大门方向。
只一眼,诸葛青也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