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人听罢,笑得风流多情,“当然好算盘了,这下不是把阴阳花顺利取到手了么?”
鄢列却不与他多言,只给了三个字,“取出来。”
“啧,这阴阳花既已种下,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取出?”醉生眼波轻扫,他面容魅惑,此时这个表情更是有种难以言说的慵懒,“阴阳花脱了根很快就会凋谢,想要保存就必须以男女子的身体为容器,待到要用时才能拿出来。”
“那就种你身上。”
“这可不行!”醉生状似吓了一跳,“阴阳花一旦择定容器就不能再易主了。”
接触到鄢列有若实质的凌厉眼神,醉生也不怕,反倒笑得肆无忌惮,“想不到呀,咱们的大杀器白雀,居然也有吃瘪的一天!”
鄢列周遭的气场蓦地变得极为危险。
可醉生竟然还敢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兄弟别气,总之这可是阁主需要的东西,你可得小心收好咯。”
“阁主”两字就犹如鄢列的命门,不出醉生所料,空气里迫人的气势硬生生被什么压下了。
看着嘴唇抿成直线的鄢列,醉生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一直在旁边沉默着,装隐形人的挽兮,终于明白自己原来是做了无辜的牺牲品,眼前这两人明显私下有怨,这个叫醉生的红衣男子很明显只是想挑衅“白雀大人”。
瞅准时机,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打断一下,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听到挽兮这样问,醉生挑了挑眉,“姑娘倒是很有自觉嘛。”他这时才正眼打量这个被自己随手抓周的倒霉姑娘,唔,长得还算可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尤其有神,就是全身上下素洁得很,除了那条红围帛,就没什么饰品了。
看来不是什么宗派的小姐,这样倒好,免了后面的麻烦。
此时挽兮察觉到,有另一道不容忽视的视线盯住了她,如芒在背,不过她强忍着没去看,装出一副陌生的表情,对醉生皮笑肉不笑道:“难道公子还打算放了我不成?”
“现在阴花种在了你身上,在取出来之前,恐怕都要委屈姑娘了。”醉生口中说着委屈,脸上可没有半点愧疚。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忍。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听到这个问题,醉生笑了,不怀好意那种。
他睨了鄢列一眼,叹息道:“怪只怪鄢列你的外表太惹人注目,让人家姑娘的呼吸……都乱了,唉,原本我没想这样对你的。”就是这姑娘的出现,这才让他临时心生一计啊。
挽兮尴尬了,她藏息之术自问修得极好,没成想居然是这样暴露了的,不由暗自唾了自己一口,但是她发誓,她当时绝对是因为吓的!
计划达成,还有意外之喜,醉生自觉该功成身退了。
“鄢列,你可别让人失望。”走之前,他还不忘不怀好意地叮嘱,“阁主还未出关,记得看好阴阳花呀。”
在鄢列冰冷的眼神,以及挽兮愤怒的目光注视下,醉生终于心满意足,嘴里念叨着“有趣,太有趣了”,悠然而去。
醉生走后,留下的两人一时无言。
鄢列是性格使然,挽兮是不敢说话。
她可一直记着,上一次见面,这男人还想要她的命呢,虽然现在她有阴花在身,也算有了道护身符,但她可不敢说这人不会有其它折磨人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