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店老板长的是鼠胆子吧,胆儿忒小。咱大姐头就随随便便一吓,这小子居然,”阿全哼哧哼哧笑到憋不住,“他娘的吓尿了。”
前面红灯转绿,我挂挡加油开过路口,道:“行了别提了,人家也挺无辜的,好好在床上睡着就被人拖起来又是威逼又是恐吓,也够不容易的。”
“所以小林你可怜他?”墨殇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闻言嗤笑一声,“你什么时候这么富有同情心了?”
“我一直都富有同情心。”我道,“基本的人文关怀嘛。这跟我们的立场敌对不敌对没关系。”
现在是从那家店里出来后一个小时,我们开车在路上。那个店老板到最后已经被吓崩溃了,一股脑把知道的全交代出来,额外还交代出一滩带异味的液体,让人哭笑不得。
从店老板口中得知,组织了那场拍卖的人住在洛阳的一个酒店,档次也算不上高。能拿出这样好的东西的人不可能穷到酒店都不舍得住,这只能说明他们是刻意低调,想要隐瞒身份。
这更印证了我的猜想,这一波人绝对有问题。
我心里想着事,注意力难免不太集中,所以当我们前面的车突然急刹车的时候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眼看就要撞上去了我才一脚踩死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产生刺耳的噪音,我被惯性带的往前倒,被安全带拉住才没直接砸到方向盘上。后面阿全就没我那么幸运,他直接一头磕在前座的椅背上,痛呼一声爬起来骂我:“卧槽朔哥你干啥?”
差一点点就撞上了,大马路上急刹车,前面这车有毛病吗!这要是在高速上早就出事了!我没空管阿全,用力掀了喇叭,摇下车窗朝前面骂:“你他娘的会不会开车啊!”
前面是一辆白色五菱宏光,任凭我在后头骂一点回应都没有,我骂了几句就没招了,我这人生地不熟的总不能真的下去找他们理论去,我憋着股气把头缩回来,道:“这都什么人啊,驾照是花钱买的吧。”
墨殇龇牙咧嘴地爬起来,这丫头倒是系了安全带,但是她人太小,安全带又太松,还是撞到前面去了,额头红肿了一块。爬起来后捂着额头叫疼,她道:“怎么回事啊,小林你想谋杀我们?”
“前头车突然停了。”我道,开车绕过前头一动不动的车,在与其交错的一瞬间我扭头看向对方车窗,对方的车窗管得严严实实,窗户上贴了防窥膜,我什么也没看见。
只是这不是意外。
很快我发现这条路越来越难走了,不是马路变窄,也不是车流变多,而是不管我怎么开总是开不了几分钟就会被前面的车堵住,前面的车还死活不走,我只能被迫变道,尤其是转弯和十字口,甚至会有车上来别车,迫使我改变方向。
我终于意识到不对,这不是意外,这是有预谋的针对我们的行动。他们不断地迫使我改变路线,是想让我去哪里,还是不想让我到哪里去?
阻拦我们的车辆并不统一,什么牌子什么型号的都有,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更早察觉不对。这时一辆黑色奥迪从旁边减速变道挡在我们车左前方,迫使我往右边的转弯车道移动。
我们不发飙还真当我们好欺负?我火了,低喝一声:“坐好!”猛地一踩刹车同时转动方向盘,车身半转横挡在路上停住,前面的黑色奥迪没料到我这一手,往前冲了一截,我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加速拐到左车道,前面红灯转绿,我就踩着红灯消失的尾巴穿过路口。后面一片鸣笛声,我从后视镜里看到被我甩掉的黑色奥迪又跟上来,透过前车窗,坐在驾驶位上的司机气急败坏地按喇叭,拉起车载无线电不知道吼了些什么。
你们不高兴我才高兴。我当然不会去管对方怎么想,方向盘在我手里被转成了风火轮,墨殇喊道:“小林你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