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最近刚封了翰林院俢撰一职,众人自然都很关注他,尤其是他生得俊郎,也是颇受闺秀倾慕的。
自打方若婳坐下后,滕雅畅目光就没离开过她,这让方若婳不太舒服。
方若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不知这位少爷是?”
闽俊弼提醒她,“这是滕大人。”
“哦,不知滕大人以为乐音应该表演什么?”
滕雅畅一时语塞,“这……”
皇后打圆场,“乐音表演什么都是可以的。”
方若婳跪在殿中央,“请容乐音去换舞衣。”
闽星洲抬头看了她一眼。
傲蓉欣慰地看着方若婳,她们玉家的人擅舞。她,若婳,若彤小时候都在舞蹈上有过人的天赋。
可惜若彤已经离开,她有生之年还能看若婳跳舞,真是无撼了。
“皇上,臣妾陪郡主去吧,她找不到偏殿的路。”傲蓉说道。
皇帝担忧地看着她,“这……宫人们会引路的,何需贵妃你亲自去呢?”
傲蓉眨眨眼睛。
皇帝顿时不再阻拦,“贵妃要路上小心。”
方若婳看出皇后的脸色有些勉强。
众人又见识了一次这帝妃情深的一幕,不由暗暗唏嘘。
有老臣甚至曾经在私下谈论,皇帝但凡将对这玉贵妃的心思里抽一分用到朝政上,也不是个傀儡了。
但有人就不同意,皇帝生来痴傻,朝政上再用心也是无用功。
换衣的路上,见四周无人,方若婳问道,“姐姐怎么这么多年没有生?”
傲蓉悄悄道,“小产了三个,之后便不能生育了。”
方若婳震惊地看着她。
傲蓉说,“你没发现皇上就没孩子吗,其他妃子也是小产的小产,不能生的不能生。”
方若婳噤了声,皇宫无子,这个腐朽的皇室比她想的还要可怕。
可惜了她的姐姐,做了皇室的陪葬品,不能生育,对一个女人多么残忍。
方若婳一袭水蓝色舞衣缓步走来。衣裳简洁却精巧,冰裂梅花暗纹在天光下流出灵气,行止间能听到环佩击鸣之声,身后素色水袖迤逦。众人呼吸滞了滞。
蓝色舞衣勾勒出她玲珑的身姿,一头曹发倾泻而下,只用白丝带系着。多数人才看清她的相貌,只觉是瑶池圣女。
潘文倾喃喃道,“怎么会!”
“此舞名《采莲》。”方若婳轻声说。
“好舞要有好琴助兴。”皇后道,“思梦,你去弹琴。”
她步履轻盈地跃上宫中华丽的毯子,宛如一尾翩然的蝶。
逢思梦《采莲》的琴声起,她如同蝶儿舞在花丛。甫一回头,月下飞霜般令人捉摸不透的身影倾泻出明丽。朱唇皓齿,青丝飞扬,烟波流转间,诗魂仿佛驻足在她身上。此一舞便浑然天成地重铸了洛水畔的那一抹婉如清扬。
众人痴醉中,仿若都置身仙境。也顾不得刚呈上的饽饽二品:香软小窝头,金丝烧麦和御菜五品:罗汉大虾,串炸鲜贝,葱爆牛柳,蚝油仔鸡,鲜蘑菜心。
就在此时,方若婳脚下滚来了一颗珠子,她心底暗讽,不但没摔倒,反而踩着珠子跳得更加曼妙,她用内力将珠子研成粉末,毫无痕迹。
众人却没注意到这一个小插曲。
她将水袖轻轻放下,一曲毕,亦是一舞毕。
先是四方悄无言,后是雷动的掌声和欢呼喝彩声。
皇上激动道,“跳的好啊!”几位
“江南可采莲,莲方何田田,乐音郡主的这一舞妙之极啊。”皇后难掩钦佩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