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月亮缓缓升起,白昼逐渐转为黑夜,紫色更重了一些。
像是仙女的薄纱,拨弄着两人的视线,让彼此相望时眼中仅剩的那张脸庞更加的圣洁玄妙。
“唉唉,你们看。”闫寒好像有了新发现,招呼两人却不见回应。
以为出了什么危险的闫寒在一瞬间思考了全部的可能并作出当下最完美的反应时却发现熊炎这厮竟然就那么趴在苏禅的身上,而自己却像个瓜皮一样手举着望远镜好似捉猹的闰土!
“卧槽!”一声怒吼响彻天际,闫寒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向熊炎,嘴上骂道:“你们想洞房啊!”
被一脚踹回了现实,一袭清风起了精神,熊炎尴尬的咳嗽一声,故作镇定的对闫寒说道:“你发现什么了?”
作为唯一的女孩子,从没想过儿女之情的苏禅更是难掩窘迫,一把夺过闫寒的望远镜自以为严肃的说道:“有新发现?”
闫寒看了看脸颊骚红的熊炎,又瞅了瞅脸几乎红到了耳根的苏禅,嘴贱道:“哎我说,我刚才这算不算是闹洞房啊?”
“滚!”
……
“以人为衡量单位,那两个箱子不算太大,可能是放了一些被褥之类的。”在被最要面子的苏禅好一顿教训以后,闫寒终于老老实实的说道。
“只有这些?”终于能好好发泄一下的苏禅怒道。
闫寒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止这些了。”
“咱们现在还不清楚这个云都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风气下,但这西城三环显然要比咱们山下简单许多。”闫寒又指了指那本来很热闹的地方,说道:“新郎官穿着简朴,只戴了顶红帽子,而且好像还不怎么合适。”
“或许是因为人家家穷呢。”苏禅翻了个白眼。
闫寒冷笑一声,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穷人家娶亲会这么大张旗鼓?会引来那么多人围观还一脸骄傲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帽子很有可能是租的或继承的?”熊炎问道。
闫寒点头:“嗯,刚才我仔细观察了很久,我发现就连新郎穿的衣服也都有些破烂单薄。”
“这云都那么凉快,穿少一点有什么?”苏禅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
熊炎却摇头说道:“结婚是大事,再怎么说新郎官也得有一身像样的行头不是?”
闫寒点头:“事儿就蹊跷在这。”
只有新郎官一人的衣服算是比较合身洁净的,其他那些围观的人群衣物无一例外都有许多补丁。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的衣服不是买的,而是继承了上一辈遗留下来的一样。
“虽然这么远我听不到他们在讨论什么,但我总感觉那两个不怎么重的大箱子里面放的东西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非常贵重的物品,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老人喜笑颜开。”闫寒又说道。
苏禅听的云里雾里的,疑惑道:“你想表达什么?”
“想要装成合格的云民,咱们至少也得穿着和他们类似的衣服。”熊炎坐在地上,指了指身上的冲锋衣说道:“怪不得咱们在北城被当成了南城人,可能就是和咱们的穿着有关。”
闫寒嗯了一声,算是肯定了熊炎的分析,同时说道:“难点就在这,如果衣服是继承的话,那咱们该上哪弄衣服去。”
苏禅更是惊慌道:“咱们这一身可不能撕了啊,万一让我师父知道了,他老人家肯定得活剥了我。”
“没人会那么傻,而且我也不认为衣服只有继承上一辈这一条路,肯定还有其他的方式获得。”闫寒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分析道:“古书记载第一批云民约为千人,咱们进城的时候那个服务员说了,他们家祖上是第三批迁入云都的云民。咱们做个假设,就当有十批云民,每批千人也最多万余。写书人的年龄是十七,以他为准,同龄人、年长年幼的不做详细分析,只算有生育能力的。”
熊炎也点了支烟,接过闫寒的话头说道:“留在云都,就等于摆脱了人世间的一切烦恼,什么事情神都帮忙解决了,那剩下的就是快乐和制造快乐。”
“可是那么多人又没什么好玩的啊,除了吃就是睡,总不能整天和小孩子一起玩吧?”苏禅不解道。
闫熊两人相视一笑,竟然都显得那么猥琐。
以为两人又在想什么龌龊事,苏禅抬手就想锤却被熊炎笑着拦下:“大侠手下留情。”
“怀胎十月,坐月子月余,加上造娃时间就当是一年吧。”闫寒拿出手机敲打着计算器说道:“咱们把女人的极限生育年龄假设为三十五岁,第一次生育的年龄定为写书人的十七岁,那么得出的结果是,一个女人一辈子很有可能生下了十八个孩子。假设,万人众,男女各半,有五千对夫妻,就当老幼也占了一半的比例,那有生育的能力者还有两千五。那么十八年内就会诞生三万五千个孩子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还有新的人类到了可以生育的年龄。”
“那女人这辈子就没其他事情可以做了吗?”苏禅听的后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