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浅抿了一口酒,开口说道:“天色将明,这故事先生不如改日再讲。”
夙回瞧了一眼江天交接处的天空,太阳浮了上来,阳光是橘红色的一抹,映在江面上,好似有粼粼金光。
他浅笑一下,知苏落是不愿意再听下去了,他也是苏落不是听得烦了,而是不忍听了,慕时卿没能与太子殿下在一起,她猜到了,所以不愿意去听。
毕竟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才是会令人高兴的故事,她看过太多悲伤的事,故而能不自寻烦恼的时候就不会去自寻烦恼。
在衣姑娘望向夙回,道:“先生还未赐教。”
夙回看着她,清冷的眸子里是一贯的云淡风轻,他道:“今儿个有雨,我们都各自散去吧,待到再会时,我自会与姑娘细说的,左右也不急,何况我们再会的日子也不远了。”
在衣浅笑一下,也不多言,与夙回和苏落道了别,便乘上先时的那艘小船,自行离去。
景萧恰在此时醒了来,他倒是十分会挑时候。
他扶着额头,道:“昨夜也不知怎的了,平日里我可是千杯不醉呢,昨儿不过喝了几杯便醉了,如今我这头还疼得很。”
说着说着,他便扶着额,往苏落这边倒了过来,分明是有意想要撞到苏落的怀里。
苏落反应过来了,却没有伸手去拦,倒不是她看不出景萧的心思,只是觉得不过搂搂抱抱一下,算得上什么呢。
再说了,她觉得景萧势必是想与她开个玩笑,倒不会真的倒在她的身上。
不想,夙回眼疾手快地将景萧推到了一旁,他力气使得刚好,让景萧稳稳地落坐到苏落的一边,同时又让景萧坐下之时感受到了撞到桌子边缘时的疼痛。
夙回抬起清冷的眸子,冷冷地望着景萧,一本正经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景萧公子看起来便出自大户人家,这些礼仪规矩想来不会不懂。”
尤其是那“大户人家”四个字好似是被夙回咬了一口在吐出来的,那四个字说得语气便比其它字重了不知多少。
景萧眸色暗沉地看了夙回一眼,轻挑起眉梢,讥讽一笑,“是啊,我是出自大户人家,家里这些礼仪规矩也是不少,从小便有人教我许多的礼仪规矩,只可惜我天生放浪,从不将这些规矩放在眼里,不想就是这样也讨得人欢喜,不知先生可能讨人欢喜啊?”
他说了这些话,分明是抢占了上风,苏落偷偷瞧了景萧一眼,在心里默默赞叹,能在争论之中跟夙回匹敌的怕是只有这位爷了!
他这话或已戳了夙回的痛处,苏落以为他不会再言,不想这位爷抢了上风偏得还不依不饶。
他又道:“瞧先生这张绝色的容颜,光是看上一眼就叫人难以忘怀,超凡脱俗这样的词用来形容先生怕是都嫌俗了,可是真是可惜,这么美的一张容颜,偏偏不会笑,平白辜负了这副美丽的皮囊,终日里冷冰冰的,怕是虽说这脸瞧上一眼便叫人难以忘怀,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人家也不敢再看上第二眼。”
末了,他还讥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