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慕大将军府上的那些年,她又成了那株懒得开花的桃树,只不过这一次她并非是因不知道开花的意义而不开花,而是因自己知道了开花的意义而不开花。
她看着慕府出现了两个小小的生命,看着那两个小小的生命渐渐长大,大小姐慕娉婷总是喜欢待在闺阁之中,很少出来,便是出来了也是寻个僻静地方安静地读着诗书。
那二小姐慕时卿却与那大小姐慕娉婷截然不同,她最喜爱在府中玩闹,爱刀枪棍剑,也爱兵书诗词,幼时心中沟壑已显。
但是慕大将军与朝中一好友攀谈,正谈到时局将乱,二人皆是忧心不已。那慕时卿躲在屏风后听见他们的担忧,竟笑着闯了出来。
二人皆是被她的笑声惊了一下,慕大将军正欲骂慕时卿不懂国事,不忧心时局,却不想慕时卿竟如此回答他。
慕时卿说,天下若不大乱,圣人如何得以出世,越是乱世则能人异士越多,父亲何必担心,便是时局将乱,一会有人才出世,扭转这乾坤,平定这时局。
此一番将其心中沟壑尽显,二人皆惊叹其锋芒,为其才能心胸惊艳,又为其是个女儿之身叹息。
再说这桃花精与这慕家二姐妹的渊源,此事倒是说来话长,须得从慕家大小姐慕娉婷一时兴起的玩笑说起。
慕娉婷与慕时卿两姐妹关系甚好,常喜欢聚在一起聊天,一回慕娉婷看书看得烦闷,见了院内始终不开花的桃花树便心中生了打趣妹妹的心思,便把妹妹慕娉婷叫了来。
慕娉婷以为姐姐是看书看得闷了想要找她说说话,怎知一进姐姐的房门便瞧见姐姐愁容满面,心忧不已的模样,一时间慌乱无措,只顾着问姐姐这是怎么了。
那慕娉婷见着她如此慌乱,便晓得自己的傻妹妹是上了自己的套了,她蹙着眉对慕时卿说道:“妹妹可瞧见院里的那株桃花树了吗?”
慕时卿循着姐姐的手望去,只见一株枯树,她素来对花花草草的无甚兴趣,自然也不知这株枯树竟是桃花树。
于是她便问道:“姐姐说得可是那株枯树。”
慕娉婷蹙着眉,故作一脸愁容,道:“正是,姐姐见这树终日不开花不免忧心得很。”
慕时卿疑惑道:“不就是一株桃花树吗?它爱开花便开花,不开便算了,姐姐若是想见桃花这院内还多得是呢!”
慕娉婷忧心忡忡地说道:“妹妹不知道其中缘由,罢了,我这说多了也无用,还会惹得妹妹同我一起担心,我还是不说了得好。”
慕时卿见姐姐如此,心中好奇与担忧俱盛,急急地询问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姐姐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我自当为姐姐排忧解难。”
慕娉婷听了这话,才复又说道:“妹妹你可知,这株桃花树是在你出生那年姐姐特意为你种下的,为的就是妹妹将来能寻到命中的那朵桃花,寻到自己的那个良人,如今这桃花树虽是每年都在长高长大,却是迟迟不开花,着实叫姐姐担心起妹妹的姻缘来。”
慕时卿听了,一时间惊讶不已,心想姐姐如此关心自己,那自己便是心中也跟着忧心了也不该叫姐姐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