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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毒杀

洛阳城北最大的客栈外,几名风尘仆仆的江湖侠客刚从马上跳下来,还没站稳,店小二就带着歉意的笑容跑了过来:“几位爷,实在对不住,小店已经客满了,您几位还是去别处投宿吧!”

站在最前面的瘦高个顿时不乐意了,一指仅有寥寥数人的客栈:“当老子瞎?那么空,就叫客满了?老子又不是不给你钱,赶紧让开!”

“爷,真的是客满了!”小二急忙拦在了众人面前,“有位大财主包了小店所有的客房,从今天开始,概不接待外客。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小二!”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一股劲风猛地从身后袭来,险些把众人给掀翻了。五名骑着高头大马、身背九环大刀的壮汉在门口勒住坐骑,为首一人翻身下马,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红纸,在小二面前甩了甩,“关中五虎,应邀前来聚首!酒肉可曾备好?”

“各位爷里面请!盛堡主早有信到,这几天里,诸位好汉所有开销,全算他老人家头上!”小二急忙点头哈腰的将五人迎了进去,至于他们的坐骑,自有其他人来替他们安置好。

“大哥……那是关中五虎啊,”留在原地的几名侠客已经傻眼了,瘦高个身后的一个人小声的说道,“听说他们曾经仅凭五人之力,连破关中十三路匪寨。能让此等人杰赏脸应邀的,咱们绝对惹不起啊。要不……要不还是去别家吧?”

瘦高个咽了咽口水,原先的嚣张早已飘到九霄云外去了:“好……我们走……快走!”

几人走后不久,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几批人。无一例外的在门口就取出了红纸递给小二,然后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客栈。或是和熟人寒暄,或是结交一些新面孔。随着人越来越多,原本寂寥的客栈也逐渐热闹了起来。直到一名身披玄黑外袍的中年人在一大帮护卫的簇拥下走进客栈,吵吵嚷嚷的大堂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见到来人后,离门口最近的一名独臂大汉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恭敬俯首拜道:

“盛堡主!”

“大哥!”

“开平老弟!”

……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堂内诸人纷纷围了上来,或是拱手做辑,或是相拥而笑。盛开平来者不拒,和这三十多人一一见礼后,才在众人一致推崇下,坐在了最上首处。

吩咐手下关好门窗、清走客栈外人后,盛开平才重新站起身来,从离岫手中接过来一大碗米酒,冲坐在大堂中的众多英雄好汉朗声道:“多谢诸位掌门、兄弟们赏脸。诸位能排除万难,应邀前来,盛某感激之情难以言喻,只能寥以薄酒一碗,先敬诸位英雄豪气!”

说罢,盛开平一手挽须,一手托碗,在众人热切的注视下,一口气全灌了下去。

“好!!”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堂下顿时叫好声一片。

“诸位,”一大碗酒下肚,盛开平脸不红气不喘,随手放下酒碗,才开始说正事,“今日盛某请诸位在洛阳聚首,不为别的,有一私事,想请大家帮个忙。”

“盛大哥尽管开口,但有所谴,我等定万死不辞!”坐在其他桌的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子高声喊道,立刻引来一大片附和声。

“盛某有一犬子,名为独峰,想必诸位也略有耳闻,”盛开平顿了顿,接着道,“数月之前,犬子因身染怪疾,我才临时起意,将他送到了无妄台奉明大师座下治病。”

“本来一切平安无事,可就在十几天前,盛某突闻噩耗。犬子因轻薄无妄台女弟子,以及勾结魔教妖人这两大重罪,被无妄台收押,并将在下月月初,也就是两天之后,接受审讯!”

此话一出,堂内顿时炸开了锅。盛开平重重拍了拍桌子,才将嘈杂声给压了下去:“诸位,我盛开平的为人,想必你们也清楚。虽说不太会教育孩子,但也绝不会教出这种背逆祖宗的畜生来!更何况,魔教与我中原武林势如水火,犬子就是再顽劣不堪,大是大非还是有数的。此次无妄台开庙会审,也邀请了盛某前去一同观看,以示公正。但盛某人微言轻,恐到时护不得犬子周全,这才想恳请诸位英雄,随我同上无妄山!”

“我等愿遵盛堡主之命!”没有意外,也没有半点犹豫,在座所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这句话。

“好!”盛开平抚掌大笑,“既如此,盛某就先代犬子谢谢诸位了!等犬子洗刷了冤屈,盛某定教他向诸位磕头谢恩!”

“盛堡主言重了,”关中五虎中的老大郑行虎站起身来,拱手抱拳,“能为盛堡主做事,是我等的荣幸!只是,我听说此次列位兄弟、掌门所带人马众多,其中一部分留在了洛阳其他客栈,一部分暂时驻扎在了城外。既然盛堡主已经确认少堡主是被冤枉的,那咱们何不直接打上无妄台,将少堡主给救出来?也好免了少堡主审讯之苦啊!”

“不可不可!”盛开平连忙摆手,“郑兄弟会错意了,此行盛某只是请诸位来做个见证而已,并不是要和无妄台公然撕破脸面。无妄台与我等同为正道武林,魔教尚未铲除,怎能内斗?等上山那天,请诸位单独随盛某上山,其余人马,就暂时留在山下驻扎吧。”

“这……好吧。”郑行虎犹豫了下,但还是点头应了下来。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毕竟这次大家是受盛开平之邀而来,自然是以他的意见马首是瞻。

盛开平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很快,盛家堡和三十多路大小宗门帮派会师洛阳的消息就沸沸扬扬的传了出去。离洛阳无妄台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对此,奉明等人只能赋予无奈一笑。

他们当然知道,盛开平这是在向他们施压。但知道又能怎样呢?这时候去找盛开平说明内情,估计人家也听不进去。现在的盛开平,就像一头护犊子的猛虎,正不断的召集同类,向无妄台展露着他们的利爪和獠牙。

开庙会审前一天,拓跋凤端坐在房中,看着窗外正在清扫庭院的行知,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

明天就是无妄台的开庙会审了,哥哥那边派来接应自己的人马却还没有半点消息。想想也对,十五天的时间,从辽国派援兵赶到洛阳,时间的确有些仓促。可如果没有哥哥那边的配合,自己恐怕也难以脱身了。

更何况,盛独峰明天一定会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的。虽然谣言在她的刻意操作下愈传愈凶,但奉明那些老东西却从一而终的力挺盛独峰。而自己,到现在除了痛哭卖惨,就再也没有其他具有说服力的证据了。所以,明天会审的时候,自己必败无疑。

在用完所有办法后,那就只剩下了唯一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让盛独峰永远闭上嘴巴。

看着手边精心准备了一早上的食盒,拓跋凤秀眉微皱。她其实并不想对盛独峰这么快下手,毕竟盛家堡的少堡主,活的比死的价值大多了。但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纵使聪慧如拓跋凤,现在也感觉到了一丝力不从心。

当然,她不能直接去见盛独峰。拓跋凤又瞥了眼庭院内的行知,在心中暗道,看来还是得指望他啊。

“阿凤,我已经把庭院打扫干净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就在拓跋凤沉思之际,耳旁突然传来行知温柔干净的声音。

拓跋凤借着低头的空挡迅速调整好了情绪,笑容满面的对行知招了招手:“师兄,过来坐,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要是仅靠我一个人,说不定得打扫到晚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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