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森绕着树走了一圈,他今天穿了一身蓝色的运动服,整个人特别的清爽朝气。
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睛看着树叶里露出的一片白色衣角,突然召唤出自己的精神体。
那是一株光秃秃的没有一颗叶子的小树,矗立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下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不一会,一片透明的树叶飘落下来,轻轻地落在小树的枝杈上。
叶浅终于拽住一根枝条跳下树,江森把她按在树下,狠狠地吻住了她。
*
三天后,十五位军人登陆恋恋不忘。
联邦搭建了全息梯子链接恋恋不忘,这些梯子将会把这些军人在全息游戏里的经历转化成数据投射在军部的接收器上,能够即使反馈游戏里的情况。
这些军人登陆游戏之后进入副本之中,他们挑选的副本各不相同,有探险游戏,有恋爱游戏,有生活游戏,有换装游戏,这些被军人选中的副本并没有任何异样。
直到他们准备下线时,才发现退出游戏的选项居然消失了。
检测人员集体哗然,突然间反馈情况的屏幕一片黑暗,随后彻底死机。
专家们搭建的全息梯子被一串强悍的数据流彻底粉碎,专家们再一次搭建了新的梯子,可惜不到五秒又被不知名的强悍数据流粉碎,如此周而复始,事态陷入死局,所有人都陷入了不可名状的绝望和恐惧之中。
又是三天过去,签下生死状的军人没有一个人醒过来。
军部给他们的身体输入维持生命体征的营养液,谁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醒来。
军部的氛围非常低沉,全联邦第一梯队的精英全军覆没让所有人如坠冰窟,最糟糕的是全息游戏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无法知晓,甚至弄不清楚事故发生的原因。
除了等待没有任何办法。
比起死亡更恐怖的是未知。
江月向学校请了假,一直在相睢家里陪着他,相睢的状态还算平稳,就是整个人都木木的,像是失了魂一样。
白望也来了,他最近两头跑,一会忙着照看心若死灰的江森,一会来看眼神发木的相睢。
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旁的江月:“相睢最近比我还能睡。”
江月叹气:“能睡着也是好事,我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她看着相睢的黑眼圈,眼带关切地说道:“你也睡会吧。”
白望苦笑:“我也睡不着,明明我是咱们寝室最能睡觉的。”
心里压着事,怎么能睡着呢。
西薄雨也向军校请假了,他的身份比较敏感,江月也不好问他有什么事情。
白望待了一天后又回到了津未,因为江森的父母说江森茶饭不思,这三天几乎滴水未进,唯一一瓶营养液还是被人硬灌进去的。
其实这几天江月的脑子昏昏沉沉,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精神恍惚,人也总是走神,一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
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江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下去了,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发现自己身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条蓝色的薄毛毯。
应该是相睢怕她冷,在她睡觉的时候给她盖上的。
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已经八点半了,也不知道相睢有没有吃东西。
相睢这几天把自己缩在房间里不肯见人,江月从冰箱里拿出一管营养液走到他的卧室门外敲门。
敲了两声也没有回应,卧室门开着一条缝了,江月索性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人。
奇怪,相睢去哪了。
她喊道:“相睢,你在哪呢?”
没有人回答。
房间里静悄悄的。
江月的心慌了起来。
她又喊了几声,依旧无人应答。
江月的大脑嗡嗡直响,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的,闪电一般跑到相睢家里的游戏室。
游戏室的门也开着一条缝,全息仓正在运转,外显示屏上记录着游戏时间。
相睢已经在全息仓里待了两个小时了!
江月嘴里发苦,脑子发晕,手里的那管营养液从手中滑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她疯狂拍打着游戏仓,又喊又骂:“相睢你个蠢货!你没长脑子么!你做事不能考虑后果么!你能别这么冲动么!”
她抖着手给相炎发了一条通讯,扶着游戏仓滑落下去,颓丧地坐在地上。
她的大脑空白一片,又锥心刺骨地疼着。
手上的终端又响了一声,江月麻木地打开消息。
白望:“江森登陆恋恋不忘了。”
江月重重地呼吸了一下,脑子又开始嗡嗡直响。
正在此时,终端又响了,她抖着手点开消息,是西薄雨发来的。
“江月,我准备登陆恋恋不忘了,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是我为数不多的快乐日子,祝你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