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电影《肖申克救赎》里描写的一样,监狱第一晚传来了很多哭声,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烦闷的叮咬感。
但是并没有狱警出来管理,也没有狱警拿着警棍来回巡视,同屋罪犯有人嫌烦,几声惨叫之后,这些哭声纷纷停息下去。
江月没有哭,上铺传来的脚臭味熏的她睡不着觉,也不知道这个黑皮alpha多少年没有洗过脚。
除了脚臭之外,江月还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矿石和木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不止她这个牢房里有,这一片的监狱都是这种味道。
床铺上的被褥带着一种霉味,江月抖了抖枕巾,把枕巾拿起来盖住鼻子。
被子底下,两只眼球从她的手腕处跑出来,江月把它们攥在手里,揉了揉它们伸出来的须须。
两个眼球很喜欢躺在江月的手心里睡觉,它们睡眠时,一直旋转的银色漩涡瞳孔会静止下来,有时候江月松开手,它们还会用白色的须茎抱住江月的手腕。
虽然它们很危险,但是在这种时刻,确实也成了江月的一种精神寄托。
她揉了会眼球,发现枕巾完全无法隔开这种堪比生化武器的脚臭味,于是放下枕巾拉高被子盖住了鼻子,表情扭曲的闭上眼。
半夜,江月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里,突然有一只手摸进了她的被窝。
江月睁开眼,反手握住了来者的手腕狠狠一拽。
一个黑影扑到她身上,把起身的江月狠狠地按在床上,□□着说道:“哟,脾气还挺烈,瞧上你好久了,细皮嫩肉的年轻小崽子,让哥几个好好爽一爽,保你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
“是吗?”江月冷笑。
她握住那截手腕狠狠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接连而至的是alpha的怒骂:“脾气倒是裂,我看你一个人怎么打七个。”
黑暗中,又是一个人飞扑到江月的床上,江月抬脚狠踹,揪住他的衣领把他的脑袋砸向床栏,又是一声惨叫响起,江月摸到了一手湿漉漉的血。
牢房里的灯被人的打开,一个alpha扑过来抓住了江月的脚往下拖,江月抓住上铺的床栏借力跃起,一个凌空飞踢提到了他的下巴。
咔嚓一声,这个人的下巴脱臼,他惊恐地拖着自合不拢的下巴,晶亮的口水混合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昏暗的灯光下,江月的灰色眼珠变成了蛇类的竖瞳,没有人类的情感,充斥着兽类动物的残忍和冷酷。
只有极少数的alpha才拥有这种野兽般的竖瞳,他们是alpha中的alpha。
他们嗜血,好战,危险,暴戾,冷漠,道德沦丧,人性扭曲。
江月抓着黑皮alpha的头颅,把他的脑壳一下一下砸向铁质的的床栏。
咚、咚、咚、、、
监狱里不该剃头的,都是青皮不好借力,脑壳滑不溜秋不抓手。
因为太过用力,江月的指甲已经嵌在他的头皮里,血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流,染红了她灰色的囚服袖口。
黑皮alpha握住脑袋,声嘶力竭的喊道:“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他的前额皮肉迸裂血肉模糊,脸上鲜血淋漓。
江月放开了他的脑袋,抖了抖指尖上的血,血珠甩在被子上晕开。
江月眨了眨眼,突然抬脚踹向他的胸口,她出手的速度太快,牢房里的其他人只见到黑皮alpha像个沙包一样飞过去,随着噗通一声巨响,众人再眨眼时黑皮alpha已经狠狠地撞到牢房的钢化玻璃门上,因为相互作用力,他被钢化门反弹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滚了一圈。
“咳咳咳。”胸口被猛踹一脚,那个黑皮alpha顿时踹不过气,张大嘴巴拼命呼吸。
江月的袜子上沾着血,她一步一步走向倒在地上痛苦喘息的黑皮alpha,灰扑扑的水泥地板上留下一串血色的脚印。
黑皮alpha惊恐的往后瑟缩,他靠着塑钢门蜷缩成一团,江月站在他面前低头看他。
灰色的竖瞳冷冰冰的,没有愤怒,没有轻蔑,没有恐慌,女alpha神色平淡的抬起脚踹向了他捂着胸口的那只胳膊。
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响起。
黑皮alpha的两只手臂全断掉了。
女alpha表情平淡,似乎只是碾碎了一根碍事的树枝。
死一般的寂静中,江月走向床铺,她抬脚走过地上的血泊,抖了抖床上的被子把它铺平,又把枕巾扑在枕头上,仔细抚平上面的褶皱。
她掀开被子准备睡觉,666牢房里的所有人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女alpha伸出两根手指捏着被子角突然转过头,黑皮alpha和牢房里其他人的身躯猛地一颤。
难道还没打够?
杀鸡儆猴也该有个限度吧?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门前的黑皮alpha已经瘫成了一只死狗,刚刚对江月动手的人心率直线飞升。
坐在上铺看戏的罪犯们拉高被子缓缓倒下,这种生死时刻谁也不想惹人注意,恨不得找个乌龟壳缩在里面。
窒息的寂静中,江月开口了。
“对了,把你们的脚好好洗一洗,如果明天再让我闻到谁的脚臭味,我会把你们的每一根脚趾骨碾成粉碎。”
江月不再去看脸色各异的狱友们,她掀开被子倒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脸。
“把灯关了。”江月说道。
666牢房寂静的可怕,话音刚落立刻有人把灯关掉了,牢房里重新陷入寂静与黑暗之中。
牢房里的罪犯们轻手轻脚上了床,不敢再弄出一丁点动静。
夜深人静,江月躺在被子里流下了两行眼泪,她死死咬着牙,按住自己不断颤抖的手臂,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样的日子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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