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擦掉眼泪:“得了吧,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得可轻松了。”
相睢挠挠头:“我从来不说虚的,啥也别说了,吃烧烤吧,这地方江森他们来不了,咱仨先吃吧,我还买了几瓶啤酒。”
一顿胡吃海喝,江月明明没喝多少酒却感觉自己醉了。
她趴在西薄雨肩膀上,开始说临终遗言:“虽然我读书少,但我也知道垃圾星很乱,我都不敢想象监狱里什么样,听说那里是秩序混乱者的天堂。”
她开始吸鼻子:“如果我不能活着回来死在那里,如果你还记得我,记得给我烧点金元宝,我想在地府里买裙子。”
西薄雨问道:“金元宝是什么东西?”
江月这才想起两个世界的风俗习惯不太一样,她更痛苦了,流着眼泪说道:“你们不为死者操办后事吗?”
西薄雨拍拍她的脑壳:“瞎想什么,你不会死的。”
相睢摇摇头:“我们贝塔星可不流行这个,大家死后会被做成烟花,最后闪亮一次。”
江月说道:“那也挺浪漫的,如果你们没有找到我的骨灰,就在天空放几朵烟花纪念我吧。”
“行啦,别丧了,你去垃圾星监狱,倒霉的还不知道是谁呢!”相睢拍拍她的肩膀。
三天后,军事法庭开庭,江月被流放垃圾星,判处终/身/监/禁。
离开历越的前一晚江月彻夜难眠,她躺在床上,想起雷希对她精神摄取时,她在记忆中看到的过去的那个自己。
她穿着古典玩偶家的lo裙去看漫展,回来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如果那天不去看漫展,是不是就可以快乐的生活一辈子了。
她伸出手掌,属于alpha的手掌修长有力,指尖和掌心布满了厚厚的老茧,一根红色的细线在她的掌心游走。
江月握紧了手掌。
精神体爆炸确实离不开主观故意,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睡眠剥夺精神失常,所以在癫狂状态下炸开了自己的精神体。
睡眠剥夺确实让她陷入了严重的负面状态,但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其实一直保持着清醒。
她是故意攻击雷希的,在他走进审讯室那一刻,她就决定杀了他,一击毙命。
她不懂精神力使用技巧,只能凭借本能去攻击。
雷希的精神体炸开了,她的金雕似乎也炸开了。
她失去了一切,连最亲密的精神体也失去了。
“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是不是应该对基地的人多一些信任?”
“可是这一次出事,为我劳心劳力的人只有我的室友们,基地的人出面了吗,如果我还是那个拥有精神体的天才,我还会被流放到垃圾星终/身/监/禁吗?”
“如果我对基地和盘托出,在我没有强大的实力之前,我真的不会成为案板上的鱼肉吗?”
江月越想越痛苦。
“我原本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以前从来不把人往坏处想的,现在怎么变得这样猜忌又多疑。”
“我真的变了。”
她离开历越那天,天空中都是大朵的铅灰色乌云。
江月穿着灰色囚服,手上戴着电子镣铐,一步一步登上了押送罪犯的星际航舰。
星际航舰启航,她坐在舷窗前,看着神秘寂静的太空像一幅画卷在她眼前铺开。
战胜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直面恐惧。
不得退缩。
不得犹豫。
长出獠牙。
张开利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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