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爹!奴家终于找到你了!你个没良心,居然是个当官的,为何对我母女始乱终弃?孩子,快,快叫爹。”
“小侯爷,奴家虽然出身卑微,但也是良家女子,孩子是无辜的啊!你可以不认奴家,但孩子可是您的血脉,求您一定要带着孩子啊!”
“何公子,我本是青楼女子,按说不应该找上您,但娃娃确实是你的啊!您包了我三年,我可从来没接过旁的客人,您可不能走啊!您走了,咱们娘俩依靠谁去呀!”
堂内传来朱福、何迪和王励惊愕的吸气声。
“爹——”三个孩子甜甜地开口,声音稚嫩清脆,惹人疼爱。
赵来站在墙角掩嘴偷笑。
整个二堂一片静谧,只剩下了三个女子的嘤嘤哭泣之声。
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朱福和何迪此刻如遭雷殛,睁大两眼呆楞着看着牵着自己手开口喊爹的孩子,脑子里都是一片空洞虚无……
他们是什么出身,哪里碰到过大庭广众之下带孩子找爹的主?
王励显然也没料到,一脸震惊地瞧着脚边的一对母女,目光在她们身上来回巡梭,又瞧了瞧老神在在的孔敏,神情惊疑不定。
那女子跪在他脚边,一手抱着女娃子,一手死死抓住王励的大腿,生怕他跑了似的,还声泪俱下控诉王励的薄情寡义。
“孩子他爹,三年前你说奴家美若天仙、貌比貂蝉,整曰来招惹奴家这良善人家的女儿,当时你对奴家海誓山盟,口口声声说你原配生不出,王家没有后代实在不孝。只要奴家与你好了,定与你原配一纸休书,娶奴家为正室!你这骗子!你儿子都那么大了!你哄骗得了奴家的清白身子,还为你生下女儿,没想到你见生的是一个女娃,就翻脸无情,说走就走,奴家何辜,孩子何辜!王励,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当官的!你今曰定要给奴家一个说法,不然奴家就一头撞死在你这大堂之上,让你遗臭万年……”
王励听完,身躯打摆子似的剧烈颤抖几下,脸色惨白,怒道:“泼妇……你放手!你……你到底是谁?本官不认识你,你这妇人胡乱攀咬朝廷命官,不怕王法森严么?”
那女子听了却并没有被吓倒,反倒不依不饶起来,“好呀,从前当奴家是宝,现在却骂泼妇?奴家不活了……”话还没说完就做势往堂中的红柱撞去。
“娘!”一声稚嫩的叫喊,实实的催人断肠。
王励看女子的动作,魂都给吓没了,这女子真出点什么事,这事可就大了,不说遗臭万年,保准上达天听,头颅不保。他用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柱子前面,用圆圆的肚子挡住女子的脑袋。
只听“哎呦”一声,二人成了滚地葫芦,倒在一起,那女子趴在王励身上,抬头正好看到朱久炎,她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不易察觉地朝朱久炎笑了笑。
这边如此热闹,朱福二人那里也不平静。
“良家女子”抱着朱福的大腿,哭喊道:“小侯爷,求您就带着孩子吧,奴家还未出阁就没了清白身子,娘家嫌丢人,把奴家赶出来了,奴家身上已经没银子了,这孩子不能跟着奴家吃苦啊!”
“贱妇你看仔细,朱某与你从未谋面,你必然是认错人了!”朱福反应了过来,想把脚给抽出来,可惜那“良家女子”铁了心抱着他的大腿,死不松手。
朱福气得眼前发黑,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毫无形象地叫道,哪里顾得上翩翩贵公子的形象?
“放手!放手!你这妇人,好没道理!何某人第一次来荆州!何来三年之说?!”
“好好好!没有包养,没来过荆州……何公子,但他真是你的孩子啊,你自己的骨血,你也不想他从小在青楼长大吧?你就认下他吧。”
何迪听得她前一句,眉头稍稍舒展,正要好言劝退,冷不丁地突觉得手中一重,这青楼女子居然直接把孩子塞给了他!他正要还回去,没想到这孩子抓着他的手指吸吮了起来。
何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