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泽找到卫惠心的时候,她正在d市郊外的一幢偏僻小别墅的花园里浇花。
别墅的建地不大,也只有两小层,但是外面有一个比较大的花园,种了很多不同品种的花,看起来倒是挺惬意的。
这个地方比较偏远,所以一般也没什么人会前来打扰,也算比较适合养身养心的了。
见到顾铭泽的时候,卫惠心的反应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顾铭泽会来找她一样。
顾铭泽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称呼卫惠心才好,站在那里,也没有开口说话。
倒是卫惠心先一步开口了。
来到这里,也累了吧,进来喝杯茶吧。
虽然卫惠心之前也算是算计过顾铭泽,但是现在顾铭泽却很明显地可以感觉得到,现在站在他眼前的这个卫惠心,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那种争夺权利的好胜,以及那种一心想要报复的仇恨。
此时的卫惠心,只有那种与世无争的淡然与静谧。
顾铭泽跟她走进了屋里。
屋里面的布置十分简单,也直面地反应了卫惠心现在的心态。
卫惠心给顾铭泽冲了一杯红茶,但是顾铭泽发现,桌子上面还摆放着两个看似固定的马克杯。
如果卫惠心是一个人生活的话,那不可能会摆着两个杯子在桌子上面的。
所以显而易见,这间屋子里,除了卫惠心之外,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
而顾铭泽的眼神也都被卫惠心看在了眼里。
卫惠心倒也没有拐弯抹角地隐藏些什么,看着顾铭泽直言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和人同居了。”
顾铭泽低着头,沉默了。
因为他知道,卫惠心这样问,也就表明了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果然,卫惠心温尔一笑。
“我被送去疗养院的时候,就是他开导了我,让我想通了很多事,也看透了很多事。”卫惠心说道,“当然,后来也是他带着我离开那里,来到这个地方定居下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门口有一个人进来了。
顾铭泽转头一看,那是一个大概六十多岁,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
而男人脸上的神态,也是和卫惠心一样的淡然,仿佛这两个人已经藐视了人间常态,决心要两耳不闻窗外事地隐居于此地,与世隔绝了。
“东旭,你回来了。”卫惠心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脸上浮现了一种自然的祥和与愉悦的神态。
从这种表情与这种亲昵的称呼,顾铭泽已经十有八九地能够猜想得到,这两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关系了。
这个被卫惠心称呼做“东旭”的男人,看着顾铭泽,只是微微地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又拿着一把小野果递给了卫惠心。
“喏,这是我刚刚摘的野果!”
“哇,谢谢!”卫惠心开心地捧过了那一小把野果子,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铭泽,这是钟东旭,你可以叫他旭叔。”卫惠心想顾铭泽介绍着,“我们的关系,我想你应该也能够想明白了吧。”
钟东旭看着顾铭泽,也微微一笑,“你就是铭泽?我常听你妈妈提起你小时候的事。”
其实卫惠心跟钟东旭提的那些往事,顾铭泽大概也已经不记得了,因为他的童年记忆里几乎没有留下多少有关于卫惠心的记忆。
不过现在钟东旭这么一说,倒是让顾铭泽有一种奇妙的异常感觉。
他突然有点想知道,他小时候和卫惠心相处的那段短暂的时光,到底如何了。
不过这种事,以顾铭泽
的这种性格,不用说肯定是问不出口的。
所以话到嘴边,也就变成了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