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幽蓝忙的跟陀螺一样打转,这人就一直守在她旁边。
红旭从书中抽开目光,“圣女可是有事想做?”
夏梨皱眉,“我想走,你放人吗?”
“看来圣女今日又没睡醒呢!”红旭微微一笑,体贴的递过来一个大氅道,“不若裹上这个在这亭子里再眯一会儿,左右这会儿午时,难得的时间。”
夏梨闭闭眼睛,强忍着将火气忍了下去,换了个话题,“红旭,你是怎么加入沙教的?”
经过她这段时间的观察,沙教果然异常低调,寻常人想接触到这个教派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为什么沙教还会有这么多的教众?
说起这个,红旭嘴角的弧度僵了下,他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摸摸鼻子道,“为何忽然问起这个?”
夏梨瘪眉,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只是忽然想起来罢了,看你对沙教忠心耿耿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它对你有救命之恩呢。”
“虽非救命之恩,但也等同于救命之恩!”这下,红旭不在沉默,他定定的看着夏梨道。
夏梨被他认真的神色唬了一跳,“为何这么说?”
红旭苦笑一声,“圣女,不知有没有人告诉你,撕开别人的伤口是件很过分的事情。”
“不好意思。”夏梨抿唇,虽看不惯他们,但基本的礼貌她还是明白的。
红旭回头看她,迎着阳光就是一笑,“这倒不必。”
夏梨定定的看着他,这人说来也奇怪,大冷的冬天,他好好的衣裳不穿,却学着青楼歌女穿娇艳的衣裳。
“圣女这么看着属下作甚?”红旭被她看的心里发毛。
夏梨微微摇头,“只是觉得你状若好女。”
“圣女。”红旭忽然严厉的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后又仿佛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一般,找补道。
“瞧圣女这话说的,我好好一个男儿身,到被你说的和女娇娥一样。”
夏梨抽抽嘴角,她不过说了个事实罢了,既然人家此时不想说,她也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咄咄逼人。
“我累了,回房吧。”夏梨忽然没了在外赏景的心情,扭头对景晴说道。
景晴诶了声,过来扶她,主仆几人沉默不语的回了房间,夏梨早早地就午睡了下去。
倒是亭子里的红旭举着半满的酒杯,苦笑一声,目光深远。
沙教对他何止只是有救命之恩,若没有沙教的话,他怕是此时只能被那群人逼死,而毫无反手之力吧。
“你在这儿发什么呆?”幽蓝办事回来,奇怪的看着他。
红旭一口将杯中酒闷下,看着他忽然轻笑一声,“幽蓝,你说我们值得吗?”
面对明明已经是死局的路,还必须走的心甘情愿,真的值得吗?
幽蓝面色一肃,下意识看看旁边伺候的丫鬟,冷声道,“我看你是和圣女呆的久了,天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回去休息休息吧。”
自觉失言的红旭啪的一声打到了嘴巴上,摇摇晃晃的回了房间,只背对着幽蓝挥挥手。
幽蓝瞧瞧他萧瑟的背影,又瞧瞧在桌上打转的酒杯,终无言叹了声气。
如今的他们,哪儿还有后不后悔这一说。
夏梨是被窗子吹来的冷风惊醒的,她茫然的坐起身子也没喊景晴,自顾自翻身下床,光脚踩在柔软的毛毯上缓缓走到窗户前。
下一秒,本想关上窗户的她惊喜的看着外面的雪花,竟然,下雪了!
沙漠,下雪了!
她睁大眸子,瞧着不大的雪花一阵阵飘落,手刚伸出窗外就被冷风冻得一下苍白起来。
“哎呀,圣女,您怎么好好地吹起冷风了?”景晴进屋瞧见的就是这幅情景,她急忙关上窗子,又将屋里的火炉燃烧的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