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显然也是家中得宠的,见这样的人来了都不慌,一条腿高高的翘在椅子的扶手上,看了眼面孔熟悉的夏梨道,“哟,这不是今天的新娘子吗,快收拾了东西,跟我走吧!”
杨含见那奴才眼里满满的鄙夷和歧视,心中的火气更盛,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嚣张!”
别看平日里杨含性情温和,几乎不与人红脸,但她从小也是被当做一家主母教养长大的,该有的脾气手段自然也不会少。
那奴才被一脚踹倒在椅子上,他随着椅子晃了晃,怒红了脸,“你知不知道我是哪家的人,也敢跟我动手动脚的?”
“不就是个下人,你还能如何?”杨含一个眼神过去,身后的丫鬟立马上前揪起他的衣领,将他从椅子处拉了出来,一巴掌扇了过去,又使了个眼色,示意身后的人换了张椅子过去,这才拍拍上面的垫子,请杨含坐了过去。
杨含坐在椅上,整理下裙摆,冷眼瞧着被踩在脚下的人道,“你还有何想说的?”
“你,你等我家少爷来了,他绝对不会放过你!”那奴才乃是江家的家生子,是从小陪着少爷长大的,哪儿受过这样的气。
杨含哦了一声,挑着眉梢,抖抖帕子,“既然如此,清莲,放开他,让他回去去请他家少爷过来!”
杨含倒也没为难他的意思,大大方方让他去请了自家少爷,这件事总是要解决的,本家不来的话,何谈解决?
“行,有本事你就别走,给我等着!”那奴才在地上吐了口浓痰,连滚带爬的滚出了门外。
周婶着实狠狠的松了口气,快走几步拉住夏梨的手,又担忧的瞧瞧门外,“这可怎么办才好,这次麻烦夫人了。”
杨含轻笑着摆手,又换了个表情对上战战兢兢的胡氏,似笑非笑的掰掰手指,“趁他们走了,咱们也该谈谈该谈的事情了。”
胡氏被她看的一抖,腾的一下就跪倒了地上,瑟瑟发抖,“这,这位夫人,您这是……”
“本夫人乃是本县县令的夫人,杨含!”杨含带着笑瞧她害怕的样子,对上夏梨的目光又含着愧疚,若那丫头倔强些,不肯来找她,就这么嫁给了那个纨绔子弟的话,她怎么对得起那昔日好友?
县令夫人?
胡氏被吓得不行,脸色白的跟个鬼一样,“这,这……”
“别慌。"杨含莞尔,接过丫鬟泡的茶道,“我今日过来也是有件事儿想问你,我这侄女定了婚约,今日出嫁,我这当姨的怎么不知道?”
胡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夏梨什么时候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了,“您,你是她的?”
“对,你没听错,她的母亲是我之前的闺中密友,按照关系,叫我声姨也是不错的!”杨含呷口茶,明里暗里的为夏梨撑腰。
被她吓得浑身发软的胡氏立马磕头认错,要是她早先知道这丫头那倒霉娘来历会这么大的话,打死她,她也不敢做这出事儿,“夫人,夫人,先前我不知,我不知她竟是您的……”
“不知什么?”杨含冷斥一声,亲自扶了周婶在身边坐好,“跪哪儿等着江家人来吧!”
胡氏被她一喝,虽心下不甘,却只能乖乖跪在角落里,头都不敢抬一下。
很快,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剧烈的脚步声,显然门口来了很多人,杨含头也不抬,与语气透着嘲讽,“瞧瞧,人来了!”
夏梨坐在她的下首,眼中难得带上了一抹很久没有出现的狠辣,她早已做好了二手准备,杨含是她请过来帮忙的,她决不能让杨含出什么事儿。
不一会儿,门口就闯进来一个嚣张跋扈的男子,身后跟着一连串的官兵,大咧咧的闯了进来之后,目光就死死的钉在了一遍夏梨的身上。
杨含轻咳一声,吸引他的注意道,“怎么,见了长辈也不知道该如何行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