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热情地跟夏梨说着,语气很是兴奋。
夏梨看着排队的那些人,脸上都带着倦意,看样子等了很久。
“对了,这是卖药的银子,今天一早上又接了好几笔单,你今天又有得忙了。”
黎远从柜台中拿出一袋子银钱递给夏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夏梨接过,看着那些饱受瘴气折磨的病人沉默了一会继续道。
“黎大夫,我这里的药材已经不够了,这两天的药您限制着卖,一人只能一颗,劝他们不要再上山了,另外找养家的法子吧。”
她也是个医生,看着病人痛苦束手无策是一个医者的失职,但是药材不够,她只能这么劝他们。
黎远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脸色一下子变得失落起来。
“我也考虑过这个原因,每一个卖药的病人我都会劝一遍。”
“是吗,我倒没你想的周到。”
夏梨浅浅地笑着,眼神里到底有些无奈。
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夏梨从医馆出来一路上都皱着眉头思考。
如今只靠卖药实在是不能支持家用了,趁着手上还有些银两得另外想一桩生意,只是这一时也不知道干什么。
算了,先回去问问周婶,再从长计议。
夏梨咬了咬下唇,加快了脚步。
走到庭院,夏梨远远就看见周婶跟大妹两人坐在屋外两人面色沉重地聊着天。
“你梨姐实在是辛苦得紧,赚的钱要养活咱们一大家子,不能拖累她赶明日咱就搬回村子里。”
“我都瞧见了,也确实难为梨姐了。”
大妹低垂
着眸子,咬断手里的线,低声说道。
自己现下还有点银子,她们也跟着俭省,村里那些人哪有那么容易摆脱,特别是仇视她的人。
不能让她们搬回去。夏梨在门沿后心里想着。
两人在那儿商量,并未看见夏梨,周婶把自己手里的活计弄得差不多了就自己回房了。
夏梨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走到庭院里。
大妹在屋檐下摆弄针线,在那锦帕上绣的花儿尤其好看,夏梨眼前一亮,不由得走过去。
“大妹,你这绣功越来越好了。”
夏梨拿起一件刚完工的外衫,破洞处被大妹精巧地绣上了一只喜鹊,使得这衣服倒比原先还好看点。
“哪里。”
大妹谦虚地笑笑,放下手中的活计,看着夏梨眼中不由得失落下来。
“我只会烧火做饭缝缝补补,如今家里缺银子,我又没有本事,倒叫梨姐操心了。”
周婶一辈子生了这两个女儿,男人去得早,平日里挖挖草药自己种菜勉强度日,如今搬来镇上事事要夏梨一人操劳,叫她们真是难以心安。
夏梨自然知道这话里的意思,温柔地笑笑挨着大妹坐下。
“谁说你没有本事,你这针线做得这样灵巧,改日我到集市里去看看,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她们只是因为自己帮不上忙心里难安,要是一味讲感情怕是让她们更难受。
夏梨料想到这一点,将话题转移到了大妹的绣花上。
果不其然,大妹听到这句话眼睛都亮了。
“真的啊?如果真能卖我多绣点儿,家里里里外外花了不少钱。”
“肯定能,我见集市上比你绣得差的都卖的出去,你这好太多了。”
夏梨一半安慰一半事实地说道。
“那就好,我这就告诉我娘去。”
大妹对夏梨的话信了一大半,抱着装针线的筛子就往屋里跑。
夏梨笑笑,回到房间里拿出买药赚的银子,希望能给自己一点灵感。
一大袋子,要是她什么都不干倒是可以吃些时日,只是这这银子一用完就都没了,那时照样得挨饿。
“爹娘倒是留了两间铺子,只是这一时也想不到做什么生意啊。”
夏梨无精打采地爬在桌子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低地说道。
她又没有爹娘那么好的手艺可以开个食肆。
对了,那两间铺子的铺契去哪了……
一想到这里,夏梨一激灵,她确实很久都没有看到这个房契了,不会弄丢了吧!
那可是宝贝啊!
夏梨立马站起身来翻箱倒柜地找,拉开自己梳妆的一个小柜子时发现铺契安然无恙地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