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你别急,何事,细细说来。”
这村长大字不识几个,端着一捧竹篾愣是一派书生模样。
“夏梨那个贱丫头偷了家里的药材卖得银子给自己修了屋子,那可是我家一年的口粮啊。”
村长家本就有闲人来消遣,这下听见夏老四这么一说都炸开锅来。
“我就说那个野丫头哪来的钱,原来是偷的夏老四家的。”
“这丫头克死了自己爹娘,家里唯一的男丁也被他克傻,本就是不祥之人。”
几人在村长耳边絮叨,那村长也是个不明是非之人,夏老四没少孝敬油米给他,他自然向着夏家。
“哼,这段时间这丫头闹了不少事,手脚也不干净,趁早处理了好。”
“村长说得对,咱们这就把她送到官府!”
大伙听村长发话,一个个义愤填膺,叫嚣着闹嚷起来。
“这,她怎么说都
是我侄女,只要她把钱还给我这事我可以不追究。”
夏老四像只老鼠一样低着头,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装得深明大义。
他不过是眼红夏梨的银两,若是事情惊动了官府,这一查出来是他胡诌,那真吃不了兜着走,他自然没那么蠢。
“那好,既然老夏已经退了一步,咱说什么都要给他讨回公道。”
村长将竹篾一扔,两手背在身后,端着当官的架势迈着八字步领着老老四还有一伙村民往夏梨家去。
“姐姐,房子。”
夏裳指着竣工的屋子露出孩童特有的天真笑意。
夏梨有些惊喜,在夏老四一家的折磨下夏裳的眼中早已木讷,如今总算恢复了一点颜色。
“嗯,阿裳以后就不用在寄人篱下了。”
夏梨将夏裳带到属于他的小房间,仔细地帮他把床铺好,刚一转身就直直地撞到楚明澈的胸膛上。
“嘶……你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站人后面也不说一声。”
夏梨捂着撞痛的鼻子,看着楚明澈的眼神全是不满。
“我的房间在哪?”
楚明澈微仰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梨,神情有点傲娇。
这个人倒是真不见外啊,她有说过跟着她混包食宿吗?
夏梨没好气地白了楚明澈一眼,无奈地瘪瘪嘴,指向右边的一间房。
“那边。”
房子不大,但毕竟是新的,还有些废料需要夏梨清理,夏梨打湿了抹布,刚要把桌子上的灰尘擦擦,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哄闹声。
“夏梨,你个偷鸡摸狗的贱人,赶紧把门给我打开!”
“对,快开门!”
……
夏老四一马当先,领着十几个村民在夏梨门前粗鲁地吼叫,不少人还帮着他应和。
夏梨听出了夏老四的声音,怒火腾地一下烧起来,将抹布不耐地摔在桌子上。
几天没有收拾,看来是皮痒了,若是存心来找事她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门外的人还在叫嚣,夏裳从房间里跑出来躲在夏梨身后,眼里满是恐惧。
“阿裳别怕,姐姐来应付。”
夏梨弯下腰安慰了两句夏裳,三两步上前去拉开大门,还没说上一句话门外的人就蜂拥而入。
“你个贱丫头,快把银子拿出来,要不然就送你去官府!”
夏老四一进门就指着夏梨的鼻子一通谩骂,气急败坏的样子倒真像被人偷了三五百两。
“笑话,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光天化日抢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