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猗迤每晚…”兰氏又羞又怒的解释
贺迤丽打断她的话,气得口不择言。
“你住口!猗迤也是你叫的吗?伯父不在了,你怎么还不滚回你们中原?你赖在这里想博谁的同情?”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是沙漠汗明媒正娶的,你又是什么身份?站在我的家里,议论我的家事。”兰氏反讥
“我是猗迤从小到大的玩伴,当然有资格管他的事。你可别忘了,小雨是怎么死的?”贺迤丽一脸阴沉
“你还有脸提小雨,你小小的年纪心也太歹毒了,竟然在她死前还侮辱她的清白,猗迤若是知道了,定将你挫骨扬灰。”兰氏气得满脸通红
“明明是你下的必杀令,也是你的人把她玩弄至死。猗迤若是知道了,你和你的儿子只能躺着回中原。”
事关儿子的性命,兰氏闭上了嘴。
门外,猗迤刚要掀帘的手缩了回来,小雨竟然是被你们俩害的,而阿翁是被我活活气死了…若不是下人见贺迤丽跟兰氏吵得不可开胶,让他回来劝止,他还一直蒙在鼓里。猗迤愤恨转身离去…
傍晚,猗迤酩酊大醉的被人抬回帐篷,半夜口渴醒来,见贺迤丽趴在床尾睡着了,猗迤一脚把她踢醒。
“你怎么在这里?”
“昨晚一直是我在照顾你,你怎么醒了?是口渴了吗?”
贺迤丽手忙脚乱的斟了杯茶,刚端到猗迤眼前,又缩了回去。
“这茶冷了,我重新给你烧。”
贺迤丽刚要转身,猗迤一把拉住她,接过茶水。
“没事!”
猗迤喝过茶,又对贺迤丽道:“如今叔父继承了汗位,我自身都难保,你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在以前,我跟你说:我是真心喜欢你。你不会信。现在的你,贺迤丽依然喜欢…”贺迤丽诚恳道
猗迤似乎感动,一把拉过她,一翻旖旎…
吐延来到索部,见猗迤不在帐中,问兰氏,兰氏吱吱唔唔望向自己的帐篷。
吐延掀开帐篷,见猗迤和贺迤丽在榻上调情,吐延脸上一阵青灰。
贺迤丽尴尬的站了起来。
“对不住了!吐延,你也别太在意,就凭你这张脸,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千万别为了女人跟兄弟反目。”猗迤一脸漠然,道歉得毫无诚意。
“你自己好自为之!”吐延说完走了。
“这是在说我吗?”猗迤皱起眉头
“是警告我呢!”贺迤丽宽慰
“吐延生气了,你不去安慰他?”
“我是你的人了,别的男人是死是活又于我何干?”贺迤丽凑上前来巴结
猗迤冷笑
贺迤丽觉得猗迤不一样了,笑起来都阴森森的,可能是连遭噩耗,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你什么时候把我迎进门?”
“阿翁的丧事都还没办,这时候娶亲对谁都不好。”
说的也有道理,贺迤丽作罢。
一个月后,拓跋力微举哀,前来奔丧的各国首领和代表人潮如流,把通往索部的各个要道都堵了个遍。
华芳带着季霖一行人也来了,直奔猗迤的帐篷,见贺迤丽跟麦芽糖似的粘在猗迤身上。
“我来的不是时候?”华芳问
猗迤一惊,赶忙把贺迤丽推到一边。
“华姐姐什么时候来的?早知道我该去接你的。”
“刚到。我也不想耽误你的春宵,就直说了。小雨的死,我想知道更多细节。”
贺迤丽脸色大变。
猗迤低着头,眼中的痛苦涌现。
“你应当知道:我手把手的教她读书认字,她母亲更是含辛茹苦的把她抚育成人,她的才华和人品胜过中原许多大家闺秀,跟她比,我亦自愧不如…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她那瞎了眼的老娘那,我至今都不知如何交代?”华芳道
猗迤头低得更下。
贺迤丽见猗迤沉默,道:“人都已经死了,你这样没完没了是几个意思?”
“当然是想查明死因呀!我记得你之前就害过小雨一次,那时候我猜不透原因,现在看来你是妒嫉。你们仨一起来的索部,吐延走时有跟你打招呼,小雨走时也应该跟你打过招呼。你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华芳走到贺迤丽面前,狠戾的眼神盯着她不眨一眨。
贺迤丽感到害怕,望了望身边的猗迤,见他顾自低着头,心里更是恐慌。
“她走不走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贺迤丽刚说完,脸上就挨了华芳一记耳光。华芳下手也够狠,贺迤丽脸上清晰的五指印,嘴角已现血丝,猗迤也没多看她一眼。
“这耳光是还你当年你弄伤小雨。”
贺迤丽刚要扯开嗓子骂,“啪”的一声,脸上又挨了一耳光。
“这巴掌是你对小雨不敬!”
贺迤丽长到现在还没受人如此欺负,已经彻底失去理智,右手一扬想要回击。
灼灼眼疾手快,半空中抓住她的手往后一甩。
贺迤丽踉跄倒退数步,季霖出刀迅疾,抵住她的喉咙,吓得贺迤丽跌坐在地。
难得季霖这么给力,灼灼站到他身侧,训斥。
“我家小姐代表将军前来至哀,你区区一介庶民竟敢对她动手,我现在就杀了你喂狗,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季霖行事一向雷厉风行,灼灼话毕,他的刀也朝前伸了一寸,贺迤丽雪白的脖子上血珠儿滑落。
猗迤还是默不作声。
贺迤丽被季霖吓得魂不附体,眼泪涮涮而落,又不敢哭出声来惹恼华芳。
“你是中原人,我是鲜卑人,你在鲜卑的地盘杀鲜卑人,你家将军也不好跟可汗交待吧?”
难道猗迤不在乎贺迤丽的死活?那他为什么要和吐延争?华芳看了眼猗迤一脸的平淡,抚着打疼的手指。
“看在老可汗的份上,放你一马。”
“是我没有保护好小雨,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照办。”猗迤突然开口
“我只想让你对小雨好,她那样的才华和姿色,卖入贱籍简直是暴殄天物…”华芳道
“我可以帮华哥哥在索部安家。”猗迤望着华芳,他以为华芳的哥哥也姓华。
“家兄仍谦谦君子,他一向洁身自爱,平素穿得纤尘不染,不是什么阿臜地方都会去的。”华芳不屑一顾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