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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谢雨殒殁

“兰姨,猗迤还好吧?”

可能贺迤丽离帐篷太远了,没有听到里面的争吵,还一脸笑嘻嘻的问。兰氏见她那张笑脸就厌恶,明知我丧夫还笑得这么开心,既然来奔丧,表面功夫总要做做吧!

“你很关心他?”

“当然呀!我们一起长大,他的事就是我的事。”贺迤丽一脸天真道

“他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他想复仇奈何实力太弱。既然你有心,那就帮他复仇吧!看门的事有苏布德就够了,你守在这里有什么用?”兰氏冷冷的看着贺迤丽,这小姑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除了吐延不知道,大概谁都看出来了。

“我…我一个姑娘家能做什么?”贺迤丽无比尴尬

“沙漠汗的兵权还没交出去,只要你有胆量去做,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那你怎么不去?”贺迤丽怯怯的看着兰氏那双被仇恨迷蒙的眼

“我是中原人,一但出兵,就会变成中原和草原的战争。说了那么多废话,你不过是在嘴巴上担心,猗迤是不可能喜欢你这种人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兰氏嗤笑离开

莫名其妙被数落了一翻,贺迤丽正郁闷,见谢雨也出来了,赶忙朝她招手。

“你怎么呆在外面?”谢雨道

“猗迤生气了,你不也是被他赶出来的吗?”

他生气啦?这倒没看出来,他这状况我应该陪在他身边才对,等明天他消气再说。谢雨这么想着,却看到几个妙龄女子怀抱乐器进入帐篷,不一会,丝竹声响起。

贺迤丽与谢雨面面相觑,谢雨掀开帐篷,见猗迤跟怀里的美人正喝着交杯酒。谢雨气得一甩帐门离去…

贺迤丽不敢靠近猗迤的帐篷,见谢雨回来便问:“怎么回事?”

谢雨冷笑:“怎么回事…我们瞎操心了呗!人家抱着美人开心得不得了,还是走吧?免得打搅他的兴致。”

贺迤丽与猗迤从小玩到大,从来不知道他有这种兴趣,也不相信他是好色之徒。

“我不走,这么晚了又能去哪?”

“你不走,我走。”

“天都快黑了,你要去哪呀?”贺迤丽并不担心谢雨,只是没人陪她有些害怕。

“回代郡。”谢雨独自纵马离去

冷风吹得贺迤丽直打哆嗦,却也让她头脑清醒了不少:谢雨落单了,没有任何人知道,何不趁机让她永远也回不来了…贺迤丽阴笑走向兰氏的帐篷。

“你来干什么?”兰氏没好气

“刚刚听了兰姨的提醒,贺迤丽觉得您说得很对,如果我能帮猗迤报仇,他一定会对我另眼相待。”贺迤丽诚肯道

这脑子不好使的小丫头,能翻出什么浪来?兰氏嗤笑

“你想怎么报仇?”

“你给我三十…不,十来兵马就行了。我去偷袭,人多了容易被察觉,万一失手了,你可以把责任全推给他们,就说是他们自己想替主人报仇。不过人我要自己挑选。”

小丫头把退路都想好了,才十来人马,就当给沙漠汗殉葬了,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兰氏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贺迤丽挑了些看起来猥琐、胆小的青壮,领着人马直追谢雨而去。

“你这是带我们去哪?”其中一个年长些的青壮道,这明显不是通往拓跋悉鹿领地的路。

“你认为凭我们这几人就能杀悉鹿吗?”贺迤丽反问

“当然不能。”青壮皱着眉头,他想不明白贺迤丽为什么挑上他,可能是看中他勇猛威武吧!想到这,青壮挺了挺胸膛。

“既然知道不能,为什么要去送死?”

“可是兰夫人…”

“仇当然是要报的,只不过我们可以挑个弱一些的报。”

有道理,青壮赞同道:“那我们找谁?”

“谢雨”

“怎么会是她?”青壮大惊,那不是小主人的心上人吗?

“正是她把猗迤引开,才导致伯父孤立无援。猗迤恨她,把她赶了出来,只是碍于情面,不忍心亲自动手。”贺迤丽编得好有道理,她都快来佩服死自己了!

“这个坏女人!”青壮点头道,难怪这么晚了还往外跑

谢雨骑到山脚,天已经全暗了下来,山脚下显得更黑暗,她壮着胆子骑上山坡,远处野兽的嚎叫声传来,吓得她不敢在往前一步。谢雨正进退两难,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是猗迤来了吗?谢雨正暗自庆幸。

远远的见到一个身影,贺迤丽断定是谢雨无疑,她停下马对众人道:“我跟她也有些交情,不忍亲眼看她死去。你们去吧!她还算有几分姿色,做你们想做的事,只是一定要处理干净。”

青壮们一听这话乐了,谢雨可不只几分姿色,本以为这是掉脑袋的差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情。

可怜的谢雨被狰狞的面孔包围,奸笑的声音让她汗毛倒竖,当件件衣物被剥落,为保贞节让她选择了不顾一切。亏得谢雨高超的舞蹈功底,让她轻而易举的翻跃出包围圈,毫不犹豫的往山下一跳…山下是西拉木伦河,如果运气好,她可以不死。

没想到这丫头会飞,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反正从这跳下去也活不了。”

“可能过两天,尸体都被野兽啃干净了。”

“外面这么冷,我们还是回去吧!”

“到嘴的肉就这么没了,真扫兴!”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兴致怏怏的往回走。

“这么快!”贺迤丽等在山脚

“一个丫头费得了多少时间?我们赶紧回去复命吧?”青壮道

“确定死透了吗?”

“掉下山了。”

“那怎么确定她死没死?”贺迤丽急了,谢雨如果没死,死的就是她

“下面是冰河,她活不了。”

十一月底的西拉木伦河,河面早已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也许是恐惧让谢雨忘了这一点。

“不行,一定要找她确认。”

“天这么暗,骑马去河面太危险。要去你去,我们回去了。”

青壮们顾自离去,留贺迤丽一人在身后,黑黢黢的夜里有狼的嚎叫,贺迤丽又冷又怕,也随他们一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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