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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左芬出鞘

左芬很无语的睡了,梦里:她看见王浚遭到四面埋伏,险象环生;纤纤搏命救他,而她却怯弱站在一边什么也做不了…她很无助,头一次觉得引以为傲的诗赋如此无用。在焦急中醒来,惊愕的发现皇帝坐在床沿望着她,见她醒来,道:“彭祖是谁?纤纤又是谁?”

武帝一双慧目如炬,左芬略感压力的坐起身来。

“是臣妾最好的朋友,彭祖和纤纤两厢情愿,却因门户不相称不能在一起。彭祖为了和纤纤在一起,一心想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刚刚梦到他们双双遇险了。”左芬擦了一把冷汗,吟诗作赋她可是信手拈来,那编故事自然也不在话下。

皇帝捋着她耳边的乱发,用他磁性浑厚的声音,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最好不要骗朕,否则…朕…定会让他俩去阎王殿做夫妻。”

抚着左芬惨白的小脸,他刚刚就在好奇:为何她的面色与白天截然一同?起码她刚刚擦汗时,脸与白晳的手是同色。这个女人在欺骗他,她如此费心守身如玉,难不成是因为心里住着一个人?想到这…他身为帝王的尊严受到了打击。

左芬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知道君威难测,只是她从没想到,有一天亲人和朋友的命都系在她身上。她是真怕了,退去了往日的冰冷,睁着泪弯弯的眼睛,委屈道:“臣妾所说句句属实,晚上去佛堂替皇上祈福时,顺便替他俩求了签,是下下签,我好害怕!”

她刚刚在犹豫,如果是纤纤会怎么做?纤纤为达目的一向不择手段,如此奇谋又鲜活的她,难怪王浚会痴迷。

柔弱无依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左芬以一个‘我’字乱了君臣礼数,证明她确实已经怕到忘了分寸。

皇帝怜惜的把她揽进怀里,心中仍旧不能释怀她的欺骗。

左芬伏在他怀中轻轻抽泣,瘦弱的肩膀弱弱的颤抖,道:“纤纤自小胆大又刚烈,臣妾梦到他俩死在眼前,浑身是血,可臣妾什么也不会,就只会做些没用的诗赋,臣妾好无用…”

皇帝低头望着她脸上两行清泪流淌,心中百般疼惜,明知道她做了噩梦,刚刚就不该吓唬她。

“不怕,有朕在你身边,放心睡吧!”武帝拭去了她脸上的余泪。

左芬哭得薄唇嫣红,武帝低下头轻吻,胸前的小手似有抗拒,帝王的征服欲再次提起,后宫几时有过后妃拒绝皇上的,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吻也加深了几分。

“唔…”左芬争扎更激烈了,嘴唇好不容易得了空便开始猛烈的咳嗽。

武帝喘着微乱的气息放开了她,见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唤来太监替她斟茶,另传了御医。

左芬气息未稳虚弱的声音:“臣妾无用,爹爹嘱咐过臣妾要好好侍候皇上,可偏偏臣妾身体不争气。”说着眼泪又扑漱扑漱的流淌。

武帝扶着她躺下:“爱妃何必自责,生老病痛岂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段太医把脉后断诊:“贵嫔娘娘先天心肺虚劳,忧心重又遭惊吓,恐难承雨露恩泽。还需以静养为宜。”

左芬羞赧侧过头,惊讶:这太医上道。

皇帝看着她羞涩的样子浅笑:“爱妃好好休息吧!朕改日在来。”

出了华阳宫,武帝脸色暗沉,下了两道旨:一、调查左芬口中的两人。二、换个太医去给左芬把脉。他就不信,他喜欢的女人都这么病弱。

左芬调养十余天,身体仍不见好转。

太极殿东堂,武帝坐在书案后一边披阅公文,一边听汇报。

陈太医道:“启禀皇上,微臣观察左贵嫔的脉相数日,贵嫔娘娘虽身娇体弱,但侍寑还是不成问题。只是将来生育…恐怕会有危险。”

刘公公:“陈淑媛出于嫉妒,贿赂了段太医,令他夸大左贵嫔的病。”

廷尉道:“彭祖与左贵嫔、张纤纤三人都过从甚密。外界相传,彭祖与左贵嫔有情,还曾亲自替她驾马车数月,后来彭祖入京述职,二人便没了联系。但彭祖与张纤纤一直有书信往来,这便是他们往来的信件。”说着把信件递给了一旁的孙虑,又继续道:“一年前张纤纤生辰,彭祖曾马不停蹄的赶回晋阳,就为了送一支簪。彭祖上个月也回了趟晋阳,带着张纤纤游玩拜佛,直到半夜还在私会。”

“入京为官?什么官?”武帝思索着,似乎没有听过个叫‘彭祖’的官员,可能是官职太小吧?

廷尉:“散骑常侍。”

武帝:“那是世族子弟呀?朕怎么不记得有个叫彭祖的侍从?”

“彭祖是他的表字,本名叫王浚。”廷尉偷瞄了一眼武帝。

武帝大惊:“什么…竟然是他,他这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手还伸到了别人的饭桌上,看他一表人才的,也忒贪心了。幸亏老子下手快!”

廷尉:“臣找到去晋阳迎亲的羽林卫指认画像,他们都说:是王侍卫亲自驾着马车送左贵嫔出的晋阳。”

武帝大怒:“寡人念在他老子拥立有功,怕他太年轻了,在战场上万一有个闪失,让他老王家绝了后。他倒好,仗着寡人的恩德,泡着寡人的妞。”

武帝捶胸顿足呀!是他怂恿王浚回的晋阳,他还巴不得王浚泡着妞儿忘了去江陵,真是追悔莫及呀!

刘公公扑通一声跪地,惶恐道:“皇上恕罪,是那个姓张的姑娘舍不得贵嫔娘娘,哭着求着非要送娘娘一段路,奴才是看她们姊妹情深,才生了恻隐之心。奴才看得真真的,王侍卫一直都在驾车,没跟贵嫔娘娘有任何接触。”

不知孙虑是维护下属还是为了缓解武帝的怒气,道:“奴才也记得那王侍卫,曾向奴才要了一支上好的鸽血玉簪,说是要向心爱的姑娘求亲。还常常拿御膳房的菜谱配方寄回晋阳,好像寄的是叫什么…纤纤的,这名字起得…忒不吉利了。依奴才看,那纤纤姑娘才是真爱。奴才倒是好奇,这纤纤姑娘是何方神圣?能让我们贵嫔娘娘和王侍卫都如此上心。”

皇上看着王浚写给纤纤的信件,仍有疑虑,那左芬为何拒绝他?

武帝望着堂下的廷卫,道:“左贵嫔平时还跟什么人来往?”

廷卫眼神闪烁,道:“菑阳公的四公子有给左贵嫔去信。”说完又递上信件。

皇帝打开信念:“…早是销魂残烛影,更愁闻着品弦声,杳无消息若为情。”念到这,皇帝大怒把信扔到地上。

廷卫偷偷瞧了一眼皇上,那脸色都能滴出墨汁了,接着道:“皇上息怒,这都是进宫前的事,更何况只是卫公子一厢情愿,贵嫔娘娘一次都未回信。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当年卫四公子还不过十三岁。”

原来只不过是毛孩子思春,武帝长舒了口气。

廷卫道:“不过臣听说…那卫四公子美貌非凡,见过的小姐无不倾心。可他谁也看不上,至今尚未订亲。”

皇上脸色像变色盘般,顺手抄起一只茶杯朝廷卫砸去,大怒道:“你不能一次说完吗?八十岁的老太婆都没你磨几,滚…给朕马不停蹄的滚!”

武帝骂完还不解气,把桌上的信件撕个稀巴烂,气好不容易消了一些,想那卫家老四远在幽州,可王浚打完仗还是要回宫的,在寡人眼皮底下跟寡人的妃子叙旧情,那怎么成,道:“既然他那么喜欢打仗,就让他打个够吧!拟旨,东吴的战一结束,无论输赢,封王浚为讨寇将军,让直接去代郡镇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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