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浚笑着对堂内所有女公子道:“明日午时,大家若得空,欢迎去我府上共进午餐,人多热闹,多多益善。”
王浚巧妙的答应了卫绣的要求,既不驳她面子,又不会让人觉得对她特别。多年来坊间传闻,王浚与她郎才女貌堪为良配。原本他也不在意这些,卫绣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生得美丽动人,性格家世都好,将来若是娶了她,可能一世都会过得安宁顺遂。近来他生出了些想法:人生已经太乏味,一辈子那么长了,怎能随便将就?
“噢…”众女子闻言欢呼。
接下来,众女子七嘴八舌的讨论明日该穿什么衣服?要不要随礼?
翌日午宴,王三小姐驮着五个月身孕,大腹便便坐在主位上,眉目间流露将为人母的雍容喜气,其实她并不知左芬兄妹在书院,她对什么才子才女的也不感兴趣,她现下只对如何保胎、平安产子感兴趣,是王浚故意钓她胃口,她只是顺了弟弟的心意才有此提议。
王浚一身天蓝华服,尽显英姿勃发的坐在姐姐左侧。秦离高大的身板站在王浚身后,憨厚的样子,盯着座上众人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左思坐右侧的首位,穿着一身褐色格子纹的缎子,长得很不起眼。
左芬挨着哥哥坐在下手,梳着蓬松的堕马髻,身着素白锦缎,只在肩处和衣摆处绣着墨竹叶,经过一翻合宜的打扮,单薄的身子如弱柳扶风般令人心疼。
再依次坐着一身浅粉的纤纤,在百花争艳般的众女子中,她打扮得很不起眼。
酒过三巡,王浚凑到王三小姐耳旁:“坐第三位的小姐就是训斥我的那位。”
王小姐朝纤纤看了过去,脑补自家小霸王被纤纤骂成女人那画面忍俊不禁,也小小的佩服纤纤的勇气。
左芬:“听说王三小姐这胎,已经跟安南乡候石崇家订亲了”
晋帝许石崇自铸钱币,家中财宝堆积如山,穿铜钱的绳子都腐了,钱还堆积在家里没处花,是前所未见的豪绅,家中妻妾子女众多。
纤纤捏起只腌梅子感叹:“唉…这未出生的娃娃都脱单了,我们可怎么办呀?”
左芬知是打趣她,抓起纤纤的手,将她手里的梅子往她嘴里塞:“多吃点,才堵得住你的嘴。”
王小姐见宴席上的女子大多对弟弟青睐有加,离得最近的这两位反应却不咸不淡,道:“二位小姐尚未订亲,那考虑下我弟弟呗?”
众女闻言,齐刷刷的往她俩看去,恶狠狠的眼神暗示:若是敢答应,她们保证打死她俩。
王浚一副戏谑的表情看着两位女子。
左芬已羞红脸,低下了头。
纤纤怡然自得道:“左姐姐才高八斗,王公子英俊潇洒,二位女才郞貌,堪为良配,我就不坏人姻缘了。”
真是个酒肉朋友,就算是她的心里话,也不能明晃晃的说出来呀!左芬在心里暗骂,急忙抬起了头辨道:“婚姻自古由媒妁之约,父母之命,兰芝不敢妄言。”‘
王浚假装哀伤的看着姐姐:“唉…你家弟弟被人嫌弃了。”
王三小姐左手撑着脸颊,右手懒懒地夹起面前的松菇也不吃,想着:原来也是个花痴,不过是掩饰得好罢了,慵懒道:“哦…那真是可惜罗!左小姐可否再考虑一二?”
王小姐脸上无半点可惜之情。
左芬头低得更下了,没看到王小姐的表情。
纤纤不满这对姐弟戏弄左芬,白了眼左芬,心里骂道:你个傻妞!本姑娘非喂几只苍蝇给你们姐弟吃不可。
纤纤灵光一闪道:“小女初到晋阳就听闻王公子武艺非凡、尤其善射,与公子同院三载,至今未曾一见,不知小女今日可否有幸?”
纤纤话外之音,这是缪传。王浚岂能受这样的气。
“都是大家抬爱,难得张小姐感兴趣,只是一个人玩太无趣了,不知小姐可愿与本公切磋?”王浚心中嗤笑,如果这都敢应战,她未免太狂了些!
“切磋倒是不敢,若公子愿意赐教,小女子自是感激不尽。”纤纤故作轻松
“昔日败于张小姐,小生遗憾至今,难得小姐今日给在下雪耻的机会。”王浚不掩饰脸上的嘲讽
王浚对区区文吏之女自称小生,分明是在嘲笑她。
纤纤气上心头:“就这么玩没意思,得加些彩头才有劲。”
“小姐想要什么尽管提出来,只是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呦?”王浚笑言。
众人哈哈大笑。
“若是你没赢,就给我左姐姐当一个月车夫。”纤纤平静道
“若是小姐输了,就给我当一个月丫环。”
“一言为定。”纤纤
“规矩由小姐来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