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胜北深深看了她一眼,进入了冷阡珩的房间。
肖胜北每天都要跟冷阡珩念经,有时候半个小时,有时候一个多小时,比拜菩萨还要虔诚。
穆柠溪不想听他讲那些兄弟情,就站在阳台上看海鸥。
十五分钟之后,冷阡珩从冷阡珩的卧室出来,看着穆柠溪的背影笑道:“怎么?还想让海鸥帮你传信儿?”
穆柠溪朝挂钟看了一眼,笑道:“萧叔叔今天怎么就念叨了这一会儿?果然是久病床前无孝子。”
“胡说八道,我比冷少还大几岁呢。”肖胜北今天心情似乎不错,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穆柠溪跟着他的脚步出去,一路上都没有人阻拦。
站在海滩边上,穆柠溪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咸湿的自由味道!
距离上次她从卧室里逃出来,已经过去一周半了,虽然她每天都在观察地形和方向,但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逃出去。
肖胜北指着远处的渔船说:“看到了么?那几艘船都是我的,他们是负责打捞海鲜的渔民……”
肖胜北暗示她不要企图逃跑,因为在海上也有他的手下。
穆柠溪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你不会是加勒比海盗的后裔吧?连这种孤岛也找的到。”
“差不多吧,有点渊源。”肖胜北捡起地上的一个大海贝,笑着问:“你猜这里面有没有珍珠?”
“随手捡个贝壳就有珍珠?你真当自己是锦鲤啊?”
“不信是吧?”肖胜北从兜里拿出一把小匕首,锋利处抵在贝壳的边沿上,只听咔吧一声响,贝壳成了两半。
肖胜北在贝壳里摸了摸,开心叫道:“还真的有珍珠,而且还挺大。”
他把珍珠取出,举起来给穆柠溪看。
穆柠溪看了眼被他扔到沙滩上的贝壳,拧眉说道:“肖胜北,我劝你当个人吧。”
“怎么了?珍珠不就是从贝壳里出来的么?你觉得杀生残忍,也没见你吃素。”肖胜北在海水里洗了洗珠子,对着太阳光的方向照了照,“我以前在这里无聊,就捡贝壳玩。听着贝壳撬开时候的那一声咔吧,心情格外好。”
“我不是觉得杀生残忍,单纯的是觉得你很残忍。”穆柠溪站在他背后,真的很想把他一脚踹下海。
“我残忍?难道你老公就不残忍么?”肖胜北将白色的大珍珠放到穆柠溪外套的口袋里,歪着头说:“你老公的手段比我们谁都残忍,只是他不让你知道而已。
穆医生,想在这个世间活成人上人,总得有点手腕。”
穆柠溪澄澈的眼睛闪了闪,“那是因为你们欺人太甚。”
“对,我们欺人太甚,所以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肖胜北又捡到了一个贝壳,娴熟的用刀尖又给撬开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穆柠溪真不敢相信,会有人穿着一身的阿玛尼蹲在海边撬贝壳玩。
“肖胜北,我可以给冷阡珩做手术,但是,我不能保证手术会成功。如果失败,你能不迁怒于无辜的人么?”
肖胜北眸心一顿,转头看向了她:“你能保证,你会没有私心,会全心全意的做手术么?”
穆柠溪点头,“我会全力以赴,但是结果,我不能保证。所以,即便是我失败了,也请你信守君子约定,不要伤害我的母亲和朋友。”
看着无尽的大海,她知道自己是跑不出去的。
赌一次,或许还能有所出路。
“行!”
肖胜北不担心穆柠溪耍花招,毕竟,他手里还握着她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