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朱世安手里的几根针,安笑突然察觉到不对,连忙拿出腰间的针袋数了数,一根不少……那几根针昨夜里不可能掉落在冰室,每根针都有不同的用途,这几根如果真是她的,昨夜里应该在朱世安身上扎着……所以说这根本不是她的针!
“你诈我?”
安笑有些生气地推开朱世安,站了起来,抬头看着他,
“兵不厌诈……”朱世安黑眸眯了眯,这个少年身上有太多谜团,“你如此周折,是不是因为你认得这些刺客?”
闻言安笑推开朱世安朝门口走了两步,背对着他暗暗心惊,身后的视线让她有一种马甲马上要被扒光的恐惧……她原本想多留一些日子好借助朱世安之手将那些刺客的底细查个清楚,如今看来果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丞相大人的失眠症已经大好,不需要再施针了,明日我会派人将药方送来,丞相接着吃药就是了,家中有事,我就不多留了。”
走了两步,又定住,回头看着朱世安,
“不管你究竟要做什么……都不会与我的事相冲突,你我之间本就毫无关系,请丞相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探我的秘密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次轮到朱世安心惊了,少年最后看他那一眼他太熟悉了,他午夜梦回想忘始终却忘不了的眼神,
那夜,那孩子在他身后也是这样看着他,先是怜悯,后是决绝……
心中微痛,往后一坐瘫在了椅子上,他不是他,他不是他……若是那个孩子,他觉不允许他说出这样的话后又再次如此决绝的离开。
……
一路走回家,站在院门口,身后落下一人,
“你可以回去了。”
身后的人有些迟疑,但也是作势要离开,
“等等……”安笑转过身,有些复杂的看着钟珩,“会喝酒吗?”
……
两人在澄瑞院里,你一口我一口喝着闷酒,钟珩是本来人就闷,安笑是心中有事才闷。
“对不起,”安笑突然开口,
钟珩停下了手中的酒杯,有些疑惑“何事?”
安笑不在开口,只是碰了碰钟珩手中的酒杯,仰头饮下,接着就是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下肚……
在摔碎第五只酒坛子后,安笑一拍石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而一旁的钟珩还在喝着酒,一点儿醉意也没有,如同饮水,
“你……你作弊!”伸手钟珩拉了起来,一双手在钟珩身上摸来摸去,“说!你是不是用内力什么的……把……把酒逼了出来?”
“没有,”钟珩看着眼前已经醉了的少年,缓缓开口,
“我不信!”推开钟珩,两辈子还从来没有人能喝过她安笑,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眼看就要向后倒去,
钟珩连忙上前搂着安笑的腰,看着眼前依旧如清风明月般的脸,安笑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伸手抚上那张脸,心中委屈愧疚复杂酸胀不已……“疼吗?”
“你醉了,”钟珩看着眼前不知所云的少年,有些冷漠地想要将少年的手拿开,
少年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整个僵住……
“我走之后,他罚你罚的可重?”钟珩只觉得脑中一声惊雷,少年搂上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对不起,利用了你……”
钟珩始终不发一语,只是将怀里的少年紧紧拥着,埋在安笑肩膀闻着熟悉的温热的梨花香气,那张终日不苟言笑的脸被狂喜占据……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少年均匀的呼吸声传了出来。
……
第二日,安笑在自己的床上睁开眼,一时间头疼欲裂……
支起胳膊想要起身,她记得她和钟珩喝酒,然后呢……宿醉的后劲儿让胳膊一软,整个人又仰倒在床上,脑袋撞到床上撞得头晕眼花……
动静惊到了外面的绛雪,绛雪打开门,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