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冷箫接任昆仑掌门的位置,整个昆仑都没有任何的异议,虽然还只是个代理的职务,但转正只是早晚的事而已,作为掌门的冷箫本来应该日理万机才对,可是他好像很清闲一般,每天都会定时来看我。
我身体的恢复能力肯定比普通人强得多,一个月的时间之后,身上这不论是内伤还是外伤,是新伤还是旧伤,全都好的彻彻底底。
这一日冷箫穿上了一件十分正规的银色掌门长袍。这种大型的长袍上面用金银丝线绣着繁复的图文,是只有掌门才能在正规场合穿的。
“我亲自送你去青丘。”
冷箫带着我一路来到一间书房,在书房的一角又一面巨大的铜镜。
我当真是难以置信,木呆呆地看着他站到一旁是一让他先走。
“为了避免魔族的骚扰,八大仙宫已经达成共识,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会只运用诡镜,来进行通行。”
对于这一点,冷箫其实没有任何必要向我解释,以我的身份,作为仙宫之间的外交事项,我是根本插不上嘴的,同样也没有任何知道的必要,但是他好像是在向我汇报工作一般和我讲了一遍,仍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冷箫并没有带任何一位随行人员在,他踏过诡镜来到青丘镜面另一侧时,负责接待我们的紫目仙者,有些不知所措。
冷箫恐怕是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一届掌门,但是不论他如何年轻,至少他现在的身份是货真价实的掌门,该有的礼数是必不可少的。
“冷掌门!”字幕看了左右一眼,那些识相的仙者们都急忙跑了过来,“冷掌门这种小事您怎么还亲自跑来了。”
“元明上仙呢,我有一些话需要单独和她说。”对于自己这个新身份,冷箫倒是没有任何的不适。
“您请稍等师尊,一会儿便到。”面对冷笑话,这位举止张狂的紫目仙者似乎也不敢轻视。
也大概是因为冷箫的缘故,连同我一起受到了重视,不仅有茶可以喝,还有气味香甜的糖果子可以吃。这样的待遇,恐怕是以往那些人想都不敢想的。
“师尊已到,现在正在正殿恭候冷掌门!”紫目星人示意让我留下,而冷箫的跟随他走。
于是在不知长达几柱香的时间内我都独自一人傻呆呆的坐着吃着,喝着仿佛还有些不错。
我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心中默默有些兴奋,再有不到100天的时间,我就可以回到人界,说不定用这个玉佩我就可以找到欧阳琴声。
我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信心,但仿佛这样的情感本来就在我的脑海之中,我并不排斥青丘,或许这是因为这个地方于我而言,象征着未来,象征着希望。
冷箫对于他现在的身份适应的极好,他越来越有一个掌门,该有的样子以举手与投足之间真的是沉稳大气,不过他的确是改变了很多,我并不清楚这样的变化是意味着什么。
一直有一位狐仙站在我的一旁,应该是为了监视我才对,我们并没有交谈,我并不清楚狐族和人类的习惯是否相同,是否可以接受我毫无意义的寒暄和聊天。
很快冷箫回来了,他和元明仙尊并肩走了进来,他的那种大气磅礴的气概让我为之一振,冷箫的确是为成仙得道而生的人。
一见元明仙尊走了进来,我当真是吓了一跳,急忙抹干嘴角,从诸位上站了起来,非常规矩,地朝元明仙尊,躬身行礼。
这是我第1次如此近距离的见到元明仙尊,他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长裙头上挽着偏心髻,一支赤金大不摇,斜斜的插着,粉面带红的面庞,美的让人神魂颠倒,可那双眼睛却不怒自威,让人不寒而栗,真是让人不敢忘记她的身份。
这个美艳的不可方顾的女子,世上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确切的年岁,或许她自己早就已经忘记他是青丘的掌门或者说是青丘的女王,她眼中那无人能及的王霸之气仿佛可以睥睨世间万物。
“你叫孔忆之?”青丘女王在上首坐下,那双可以看穿灵魂的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好几遍。
“是的。”我没有想过要从她那里得到多少好处,所以到底也并不心虚害怕,心中格外的坦荡,却比自己想象中表现的要好得多。
“我留意过你!”青丘女王的眼中出现一抹喜爱,但好似是对猎物的那种追求,“你在幻术方面倒可以算得上是可造之材,不过你不是我们狐族,很难能学成的,狐族幻术的精髓并不是你们这些人类可以妄想的,不过就算只是学些皮毛,你以后在人间行事已经是够用了的。”
我不是很明白元明上仙在说什么,偷眼朝冷箫看去,却要听元明仙尊说道:“冷箫刚刚已同我说了你的情况,在青丘的这三个月,你除了幻术以外还得继续学着法术防御仙药,幻术自是由我来亲自教导你,其他几项课业紫目会替你安排妥当,至于其他内容,你若是还有想要学习的,你随时可以告诉紫目,全都由他来统一安排便可。”
元明仙尊说完并不多言客套起身告辞,率性走了。
冷箫对这样的安排很是满意,不过他也并没有和我多说什么,在和紫目仙者告辞之后,再次通过诡镜,他也离开了。
紫目仙者和一旁的一位年轻男子轻声交代了几句,你也不理我的转身出了房门。
“你随我来吧!”年轻男人一身白衣飘然组成,有着狐族一贯的惊世骇俗的美艳面庞,不过他很特殊,他并不阴柔,浓眉宽额,一看倒是个好儿郎。
“我叫炎彻。”男子带着我走出了房间。
一出房门我立刻下了一大跳,面前竟是万丈深渊,原来刚才的房间竟是建在山崖绝壁之上的石洞。
在石壁上的栈道上行走。脚下深渊万丈,直吓得我头晕目眩,眼睛一刻也不敢朝山谷中看去,只觉得自己脚一偏,便会跌落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栈道沿着山体里延伸到了另一面,轻度的斜坡向下接上了一条泥土小径。
坡底通往一片树林,树林非常广袤,在天际的尽头好似又有一片草场,但那实在太过遥远,根本无法用肉眼分辨清晰,只是看到一片茫茫然的草绿色。
“你所需要学习的课业,我侄子也都学,我现在带你去见他,平常你有什么需要找他就可以。”炎彻带着我下到山脚,走进树林之中。
在树林最深处,一潭清泉旁围坐着,10来个人像是在聚会,又像是在做游戏,总是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很起劲儿。
我们还会走进人群,其中一个白衣青年便起身朝我们走了过来。
“他就是我侄子,炎平邹。”炎彻指的这个白衣青年向我介绍的。
面前这位男子跟他说他和炎彻谁看起来更年轻,但都是一般的浓眉大眼,气质超凡脱俗。至于说长得有多好看,对于已经严重审美疲劳的我来说,根本感觉不出来了。
炎彻向他详细的介绍了一下我的情况,当得知我是来自昆仑的幸存者时,炎平邹明显对我肃然起敬。
“我现在学的是人界的绘画课。”我跟着炎平邹回到方才的人群之中。
我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周围狐族的兴趣,他们在得知我来自昆仑时,一致要求我画上一幅。
站在人群的中央是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他应该就是这堂课的老师,他好像也很愿意欣赏我的大作,他从石桌旁走开示意让我站上去。
石桌是一整块石料,很大很平整。上面摆着一张淡黄色的画纸,石砚中也有磨好的墨液。
这帮腐竹家伙动辄就是好几百岁,经历深不可测,我怎么敢在他们面前卖弄,但是赶鸭子上架的事儿,莫名其妙的,我已经站在了这里,不写点什么恐怕今天是不行的啦。
我这一手字,还是在昆仑练的,一时间也想不起写点什么,只得应着景来了一句前人的诗,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