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给朕看看!”对于这条黄艳艳的绦子,皇帝的兴趣似乎比自己儿子的兴趣还大。
皇帝结果绦子,仔仔细细端看了半天,露出了一副极度忍俊不禁,却又十分欣慰的笑容。
“正看得出来,这一定是慧儿自己做的,也是难为你了。”
“母妃教了我两次,我就会了,慧儿觉得一点也不难。”小公主一副天真无邪的得意模样。
小公主的这句话当真管用的很,立刻便惹得众人纷纷掩口大笑,整座宫殿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接下去的几位小公主,小皇子,所送的生辰礼物也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小玩意儿,有荷包,扇坠儿,也有自己心爱的小木马。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皇帝事先的安排,他希望自己的儿女都比自己幸福,希望他们可以拥有真正的父母之爱,兄弟之爱,姐妹之情,所以非常有心,都设计了这样的一个小桥段。
大皇子一一收下了所有礼物,与他的母妃一同起身,准备朝上叩首谢恩。
我一直都是以一副看戏的心态,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这个年仅7岁的男孩,敛去眸中所有的童真时,我的心犹如被利器刺中,极度剧烈的痛了一下。
周围一片漆黑,这是浓稠的墨色,如同化不开的焦虑与恐惧,我被团团地困在了中间。
溶解在墨色中的愤怒,逐渐将我捆绑。
“魔族!是魔族!魔族来了!”一个莫名的恐惧,完全不受控制的闯入了我的胸腔内,我惊慌失措的大声乱叫起来。
不远的地方传来了达到的声像,对战的人数众多,我清楚,这是魔界的杀手终于出现了。
就在方才在被墨色团团围住之前,我的双眼捕捉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景象,只让我的脊背一阵冰寒刺骨。
今日皇家家宴的主人翁,皇帝的大儿子,他从虚空中拔出一把冷寒的匕首,而他的面庞,他的眼眸,似乎比这把匕首更加冰冷。
我们真的没有想到,这名魔界的杀手,竟然会是皇帝的大儿子,这名年仅7岁的孩童,心中到底怀有多少的恨意?又或者说,是他母亲宋婕妤,心中到底有多恨皇帝。
墨色的烟雾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腥臭酸涩的气味,我逐渐觉得全身瘫软,身体好是漂浮到空中又仿佛已被消融,我只觉得头晕目眩,全然不知脑袋在何处,双脚又是否站在地上。
打斗的声音渐行渐远,我不可抗拒的失神昏倒。
身上非常的冷,我睡得很不舒服,天旋地转,让我感到头痛难忍,有几次,我似乎都要被难以抑制的恶心的感觉唤醒。但仿佛我的大脑已被强制关机,我最终还是在挣扎于无奈中沉沉睡着。
“就让他这样一直睡着,难道没有问题吗?”我能分辨出这是韩敏的声音,我知道,我的大脑也从虚空中开始苏醒。
“师尊不是全都交代过了吗?”这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话语中透着几丝的不耐烦,“他也就这几日就会醒的,你可是太着急,有什么用啊?”
韩敏并没有说话,他端着一个杯子走到了我的身边,接着解释清甜从唇齿间流入,冰冰凉凉的,我游荡多时的神思,一下子收了回来。
眼皮仍旧是出奇的沉重,我使劲全身的力气,才勉强将双眼睁开一条缝。
“韩敏!”我用嘶哑的声音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韩敏低垂的双眸,一下子亮堂了起来,沉郁的神气,一扫而空,激动地看着我,险些把那碗汤水弄洒了。
“你醒了,你没事了是吗?”看你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慌乱间伸出双手握住了我的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知道我是谁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或许是因为这具肉身停滞的时间实在太长,我只觉得全身僵硬寒冷,试着动了动手指头,很费力,就像一台生锈的机器,运转的不再自如。
“没有什么其他问题,看来你是真的醒了。”一个面容30岁左右,相貌平平,但却盛气凌人的女子走到我面前,用探寻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极度不耐烦的说道,“是真说了,你要是醒了就把这些东西吃了,然后去见他。”
经过几秒钟的手法,我的身子逐渐清晰,我觉得韩敏的力气奋力的从床上做起。
这时候我才轻易的发现,这个小巧精致的房间,我从未来过,窗外隐约可见粼粼水光,花瓶中插着盛开的琼花以做装饰,这浓郁的香气是我从未见过的品种。
“这是什么地方?”我艰难的从床上站起身,一步步僵硬的,迈着笨拙的步子朝圆桌走去。
“这里是师尊的园子。”女子见我已然能够行动,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食盒中出出一只玉碗摆在我的面前。
“这里是,二重天?”对于我,竟然会在师尊的园子里,这让我颇为意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居然惊动了师尊?而且师尊还将我这个文不成武不就徒弟,接到了他的小园中?这实在太怪异了。
明哲仙尊久负盛名,坐下弟子众多,而我绝对算是那个最不令人注目的一个,仙尊竟然会将我带到他的小园中养伤,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我也有自知之明,我看得出来,面前这位师姐,并不打算由她来告诉我其中缘由,我也不想一醒过来,就挨顿批评,只得乖乖的将那碗清粥吃了,复又喝了好几杯的水。
“看来你的情况还算理想,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你赶快跟我走吧。”一直绷着面孔的师姐,见我放下手中的碗筷,急忙开口。
“师尊这么着急的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我一边起身跟着他朝外走去,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世界一点差异的看着我,眼中不经意的还流出了几次不法好意的讽刺。
“我是应该知道些什么才对吗?”我耸了耸肩,皱着眉头看着她,脸上诧异的表情比她更为浓烈。
“冷笑回来后,一直不省人事,听师尊说,他似乎伤到了神魂,其他几人也好不到哪去,也就只有你这几日虽然没有醒,但师尊却说,你根本无大碍。”世界走的出去的快,仿佛是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脚力之上。
“冷箫师兄昏迷了?”我的心中很是不安。冷箫一定是在皇宫激战中受的伤。但那场激战我仿佛始终置身事外,被一团墨色的黑气团团包裹,全然不知,外界是何情形。
“只住进去,是药阁,师尊吩咐过,只能你一个人进去。”
从我住的小屋里出来,朝左侧一转,绕过一个花圃,便来到一座墨绿色的小楼前。
小楼共有三层,通体墨绿色,与二重天上的神圣洁白格格不入。
师姐说完,不懂我大话,转身就走了,仿佛一刻也不想同我待在一处。
冷箫被那柄匕首所伤,伤情颇重,明哲仙尊,那超除尘存的晶亮眸子,此刻也染上了一层浓重的愁绪。
在这次行动中,冷萧是受伤最重的那个人,明哲仙尊让我住在了紫林阁,他需要用我的血来救冷箫。
我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在圣刀下生还的人,尽管其中缘由还不是很清楚,但我也理解,我的血应该是有用的。
其他所有人都在初园,只我一人待在二重天上。冷笑的治疗并不是每天都需要进行,闲来无聊之际,我也只能依靠读书来化解心中的无趣。
吃了睡睡了吃猪一般的生活过了4天,那名叫做幻蝶的女子,便来告知我一个还算得上好消息的坏消息。
经过几位上先共同诊断,我的身体奇迹般的全然康复了,我可以当然也是必须要参加今年的新人联赛。
对我来说总算可以有些事情做,真是在闲的快长毛的时候,就算是比赛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在7月到来之前,我便迅速住在了紫林阁,一边配合医治冷箫,一边在多位高级别仙子的教导下备战新人联赛。
在此期间和我一样全然无事的韩敏和欧阳琴生来慰问过我几回,幻蝶作为导游也勉为其难待我们游历过几回的,一般人难得一见的二重天。
至于这昆仑仙宫的二重天有多大,我始终无法估计,这里有无数的琼楼高阁,有些地方仙气渺渺,有些地方狰狞肃穆,甚至有些地区常年下雨,总是电闪雷鸣,这里的天很高很薄,隐隐可以看见巨龙的身影,是由凤凰从天而降,擦着我们的头皮,鸣叫着飞向远方。
据可靠的小道消息说,昆仑的三重天离真正的天宫很近,那里住着仙龙和羽凰,他们是在昆仑仙山创建之初,被天帝安排于此,保护昆仑的。昆仑的历史上曾遭遇过大的劫难,吃一堑长一智,这总是不错的。
一个月训练下来,我的乏力,增长的少的可怜,幻蝶最后全然放弃了,总是冷着脸,预言我进不了半决赛。
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当然心里清楚,除了防御术之外,也就只有仙药和幻术还行,其余的别说半决赛,恐怕第1轮我就被淘汰了。
在比赛的前几日,我总感觉仿佛整个昆仑都紧张了起来,这个新人联赛年年都有,参赛的选手都是当年选拔上来的新人。比赛所较量的也就是各个仙宫选拔新人的眼光,这也意味着各大仙宫的水准,也决定了各自的江湖地位。
为了能够凸显昆仑神仙的绝对形象,我们都得到了三套全新的衣服,女生的分别是水过天青色镶金边,桃花粉色镶银边,竹青色镶银边的三套窄袖长裙,各配三只玉钗。男生的颜色均已深层紫色为主,依宪沉稳大气,除了体面的衣服以外,还各发了一块象征身份的腰牌,阔气的金镶玉玉牌上,篆刻着昆仑二字。
由于冷箫还未苏醒,所以带队出征的是以幻蝶为首的三人,除了幻蝶以外,还有乔依云和另外一个叫做吾成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