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李庆之便来到了书房。
李庆之一进门便问道:“爹,听门子说,您刚才被一个道姑给气到了,那道姑什么来头?您干嘛对她这么客气?”
李文安呵斥道:“别听下人胡言乱语,那女冠拿的是曹王府令,想来与曹王关系不一般,自是要小心应付。”
李庆之奇道:“曹王远在东临道太平州江东府,离咱们关南道仁岳州陇川府足有八万里之遥,他的人跑来这干什么?难不成为了曹王谋事来了?”
李文安眼睛一瞪,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说话要慎言,小声一点。如今帝威渐弱,各地分封诸王心思各异,而且妖风四起,乃多事之秋,行事说话更要谨慎。那女冠所来,是因她新收了一个徒儿,好巧不巧是那安南乡中唯一留存的遗孤,安南乡遭此大难,她要县里派人去将死者都收敛埋葬了,好让死者安息。”
“安南乡居然还有活人?”李庆之惊讶道。
李文安也不清楚:“好像是个在地窖里躲过一劫的女娃,倒是巧了,还恰好是那女冠要找的人。”
李庆之撇了撇嘴道:“县里最近一团乱,哪里还有多余的人手?而且那被一群猴妖血洗之地,大为不祥,还不知道猴妖会不会卷土重来,哪有人敢去?”
李文安叹息道:“谁说不是呢?倒是猴妖若是再出现,保住县城才是要紧事,谁还有空管那些死人。”
李文安抱怨了一声,不再去说这些烦心事,转而忽然将声音压低了,凝重道:“不说这些了,叫你来,是想问你,那天你遇到的那个携刀的年轻人可还有关注?”
李庆之道:“有啊,那小子带着的一只猴儿确实是个好货色,孩儿准备取来送给佳子,肯定能讨她欢喜。只是这些天城里有些乱,所以没有动手,不过我叫齐三儿一直派人盯着的。”
“可惜他一直躲在悦来客栈,这几天都没出过房门。本来我准备是想找您要个手令的,但是又怕惹您不快,所以没动手。要不是躲在悦来客栈中,我早就派人把他抓起来了。怎么,有什么不妥吗?爹不是说他跟龙骧军没什么关系吗?”
李文安眼睑一挑:“悦来客栈背景不一般,你没轻举妄动是正确的,不过拿我手令去无妨。至于那人跟龙骧军是没啥关系,但是你那天说刀身狼头吻锷,倒像是奉天军的制式佩刀。”
李庆之一脸迷茫:“奉天军?”
李文安斥道:“真是不学无术,我朝龙骧军就是仿制前朝德盛王朝皇室禁卫军奉天军所设,而且奉天军无论装备,实力都远远在龙骧军之上。”
李庆之有点不相信道:“真的假的啊爹,德盛王朝可是都灭亡了三百多年了!”
李文安又道:“为父这两天去高家藏书阁借览了一番史料,如果你描述的没错,那就错不了。”
“可那这也没啥了吧?”李庆之奇怪道:“难不成捉了他府里还能给咱赏钱不成?”
李文安却是眼神紧紧,摇摇头道:“史书记载德盛王朝灭亡之时,崇元皇帝自燃宫室,三千宫人陪葬,自焚而死,但民间传言,崇元皇帝其实没死,而是趁着大火在奉天军的拼死护卫下逃出了盛京城,隐姓埋名藏了起来,盛京城被夷为平地都没有找到奉天军的旗号就是明证。”
李庆之眨了眨眼,不可置信道:“那爹您的意思是,咱们顺藤摸瓜找到前朝皇室后人?然后……”
说着做了一个攥紧拳头的动作。
李文安却摇了摇头:“就算抓到德盛王朝的皇室,报上去之后,也升不了多大的官,为父在意的是,传说中德盛王朝有三大隐藏宝库,崇元皇帝在奉天军的护卫下杀出京城,就是为了寻找德盛王朝昔日皇帝留下的宝藏,意图东山再起。咱们要是能找到宝藏……那……”
李庆之顿时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道:“就算获之一二,只怕咱也可富可敌国了。那它高家还算个屁,儿子何苦还要天天讨好高佳子那个整天一副高高在上样子的臭娘们。”
李文安却没这么激动,道:“慎言,高家毕竟是安州县最大家族,老太守虽死,但门生故旧遍地,整个关南道都是有分量的,如果你能和高家小姐结缘,到时候就能借助高家的势力为我所用,大大有利。”
李庆之赶紧道:“那孩儿现在就去把那个小子抓起来,免得他跑了。”
李文安想了想点了点头道:“我一会写个手令给你,但是要做的隐秘些,最好夜里再去。曹王府的人现在就在城里,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插上一脚,那就麻烦了,搞不好为他人做了嫁衣。”
李庆之却是意气风发,立刻起身就走:“孩儿醒得。哼,他曹王府就算势力再大,那也是在万里之外,爹您就瞧好吧。”
李文安也不再多说,这个儿子干其他的事情不行,但是暗地里抓人报复倒是做了好些回了,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多加训斥而已,反正为的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庆之出了后堂便找来齐三儿,到县兵里挑了几个好手,准备天黑就行事。
悦来客栈中王中刚刚练完拳法,对于如何寻找玩家也有了一丝的头绪,加上闷了许久,便出来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