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不宁的人容易噩梦缠身,简绎心又做噩梦了。
只是梦到的是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在对她笑着,说着什么,并不真切,短暂的一瞬间,简绎心睁了眼,梦里的她并不是她。
浴室里面还有动静,简绎心瞥了一眼挂表,也才过去十几分钟而已,看来祁久慕还在里面待着。
祁久慕冲了个冷水澡,不只是为了同简绎心一起承受,亦或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他有气,一气简绎心不好好对待自己,二气自己没头脑失控讲了一堆违心的话。
许久,自己真正冷静了,祁久慕这才穿好浴袍出来。
听见门拉开的的声音,简绎心闭了眼,调整了呼吸,佯装自己已经熟睡的假象。
睡着了么?
祁久慕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丝的愧疚,刚才这样对她发火,会不会对她心里造成影响呢?眼看见简绎心的睫毛轻轻的颤动着,祁久慕蹑手蹑脚的上了床。
自己身上也冷如铁,他轻轻的拿出另一床被子盖上,特意与简绎心的身体隔离了。为的就是不让自己身上的寒气传染给简绎心。深深地看了旁边的小女人一眼,祁久慕关了床头灯。
出于好心,却被简绎心误解了,她听见一些细微的声音,却没睁开眼,凭着直觉,可是半天却没等到祁久慕与她同盖一层被子。
耳边听着身边人的动静。
祁久慕翻了个身,简绎心感觉到,这才睁了眼。
借着黑夜,简绎心分明看见了盖在祁久慕身上的一床被子!
他,真的很生气吧?简绎心的眼神都暗了。她轻轻的转了身,向着祁久慕的背,揣测着祁久慕什么时候熟睡。
事实上,祁久慕只露出后脑勺,饶是如此,简绎心却盯得出神。祁久慕刚才说的话,她到现在还能一字不落的记着。
人们在某种特殊情况下,都不会换位思考,简绎心已经误会了祁久慕说的,分明就是在埋怨自己拖累了他么?不是么?
仔细想想,心思一贯缜密的简绎心,恰恰听出了祁久慕说的,她知道自己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甚至连记忆也没有,祁久慕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吧?
自己就像是舔着脸在这个家庭里,拖着两条残废的腿,每天无聊的等待着,好像这个地方一直都在拘束着自己本来就小小的空间,像是什么?
囚笼。
是囚笼,她就是折了腿的鸟,被困在里面,主人对她很好,只是尘封着所有的故事,把她时而捧在手心时而丢在角落。
她受不了这种落差。
或许应该离开了,她不应该继续拖累他了。
简绎心胡思乱想着,看着祁久慕的精致的后脑勺,不想给他添麻烦,更不想让他左右为难。
次日。
一宿没合眼的简绎心听见身旁的人窸窸窣窣爬起来,轻轻的咳嗽了几声,压抑着声音,声音很轻,简绎心只觉得祁久慕忍的很辛苦。又开始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