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夫人都是一怔。“她堂堂县太爷的侄女,有什么可虚的?”
“商人之女,却享受着官宦千金的待遇,换谁谁不虚?她厌恶商人身上的铜臭味道,又向往真正关家千金的体面,所以竭尽全力的想对外树立自己高贵的形象。可是草鸡就是草鸡,别看现在她光鲜亮丽的,但等到说亲的时候,您觉得她真能说上前途无量的官宦公子吗?她又到了这个年纪,心里肯定焦急得很。”
“人啊,越是看重什么,就越是容易多想,她这牙疼的毛病也是因为知道关六小姐都已经和她的心上人定亲了,她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着急上火的,就犯了毛病了。说白了——她之所以这么针对我,其实心里是在气我为什么要治好二公子的脚,不然关六小姐现在肯定依然还为情所困,以后被家人勉强嫁人也不会幸福。有个比她更倒霉的人,她当然心里就好受多了!到现在,我算是明白她到底怎么一回事了!”
“不、不会吧?”
一屋子的女眷听到苏琳这么说,她们都脸色微变。
苏琳点点头。“你们都是见过大风浪的人,这种人难道平日里还见得少了?只因为她是县太爷的侄女,难道她就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要是不信的话,你们大可以让人去打听打听,看她是不是常常牙疼。年纪轻轻的不至于牙疼成这样,除非她经常着急上火。”
杜老夫人瞬息沉下脸。“你说得的确有几分道理。我让关家那边也和她保持距离。”
她并没有说让人去查欢娘的事情,因为现在这么多的相处下来,她已经十分信任苏琳了!既然苏琳现在都这么说了,那就肯定没有错!
这是杜家关家的事情,苏琳不多置喙。
她只再和杜老夫人说上几句话,给了老人家几个保养的食谱,她就和陈贤一起,带着花姐儿坐上杜家安排的马车回去村里。
这次从长丰镇归来,不少乡亲们又围过来打听当时的情况。苏琳和陈贤就把花姐儿推出去,花姐儿欢喜的讲述着她在那边的见闻,明显自信开朗了不少。至于陈才几个?他们竟然都没有再过来闹事!
“那是可以想见的。毕竟咱们之前已经把他们给吓唬够了,这次更是摆出了不留情的架势,这反倒真能让大哥知道——我心里的那点兄弟情早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既然这样,他反倒更不敢招惹我,不然谁知道他再来找事的话,我又会干出什么事来?他那么怕死的人!”陈贤笑呵呵的道。
苏琳深以为然。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几个人就忙着采集药材做芙蓉膏。
好容易二十瓶膏药做好了,杜二公子过来取的时候,却又代替关家又多下了十瓶的订单。
“这个药虽然好用,但十瓶也足够用好些时候了,关府那边一口气要这么多干什么?”陈贤就问。
“嗨,这十瓶哪里是关府要用的?是那位宋欢宋小姐,她回去县城之后,到处差人去买芙蓉膏,结果一打听,都没几个人听说过这个名字!她才相信那是你们夫妻俩亲手调制出来的。然后,她就赶紧给关夫人来信,让关夫人给代为买十瓶送去县城。”杜二公子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宋欢。
而且顿一顿,他又小声道:“我哥和县太爷公子是同窗,他前些日子向县太爷公子打听过了,发现宋欢娘的确动不动就着急上火。为了治她的牙,她几乎找遍了县城里的大夫。现在这十瓶芙蓉膏里,至少五瓶她是打算自己留着用的!”
所以,苏琳之前说的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