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一早,陈贤和苏琳就带着买好的香烛纸钱就去了苏家村。
不过到了苏家村外头,他们却没有进去村里,而是直接绕到了村后的坟地。苏琳找到外公的坟茔,她立马跪在在老人家坟前,眼泪就已经掉了下来。
“外公,我又回来了。娇娇又来看您了!”
陈贤默默的在她身边跪下,然后点火烧纸。
两个人一张接着一张的给老人家烧纸,苏琳也哭着对老人家诉说着这些日子来的思念之情。
上次因为事出匆忙,她又乍然得知老人家过世的消息,脑子都还没有转过弯来。所以到了坟前,她也只顾着伤心,都没和外公说上几句话。现在,她可算是调整好了心情,于是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把她离开苏家村后在陈员外府上的那一年、以及这三个和陈贤一起的点点滴滴都告诉老人家。
等她说完了,回头擦擦眼泪,就发现陈贤正目光不善的看着她。
“怎么了?”
“你刚才说,陈富贵调戏你不止一次两次?张氏也动不动就故意找事教训你?”
“是啊!这事我不是早说过了吗?”
“你只说了他们都对你不好,可没说他们这么欺负你啊!”
陈贤眼睛里都冒着火。
“早知道从你进门开始他们就在不停欺负你,我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都已经过去的事了。而且陈富贵现在不是下场挺惨的吗?”苏琳淡然摆手。
自从知道福哥能彻底好转、又知道了陈富贵干过的所有脏污事后,张氏就彻底的放弃他了。陈富贵又中风得厉害,人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话也不能说。被分派去伺候他的丫鬟小厮本来就厌恶这个苦差事,再加上张氏一直对陈富贵不管不问,他们当然也就越来越散漫。
听陈六嫂说,村里有人进去陈府办事,路过陈富贵的屋子,远远的就闻到一股骚臭味。原本伺候柴陈富贵的丫鬟小厮们也都躲在远处嗑瓜子打情骂俏,没一个人管他的!
也有人好奇,偷偷跑去陈富贵房里看了眼,就见才短短一个月,他就已经瘦得跟个鬼似的,人还躺在脏臭飞满苍蝇蚊子的被褥里,那模样,比村里一个人悄悄死去的孤寡老人还要凄惨!
好歹孤寡老人还有友善的乡邻偶尔去照顾接济一下哩!
人又都是会怜惜弱者的,尽管现在这个可怜人是曾经在村里作威作福的陈富贵。可现在他病成这样,却被自己的结发妻子给照顾成这样,村里人还是免不了要骂张氏狠心无情。
再加上张氏还一直仗着她哥哥的势,在村里到处挑事,尤其专门找那些曾经从他们家搬走了财物的人家吵架。她在村里的名声已经坏透了!
这对夫妻,陈富贵活着还不如死了;张氏别看现在活得畅快,可她的畅快全都仗着她哥哥。一旦张发财倒了,墙倒众人推,她的下场还不知道会多惨哩!
“那还不够!”然而陈贤依然一脸怒容,“那天你被他们带到我家门口的时候,你知道你的模样有多惨吗?我真怀疑要是当时我爹娘不答应把你收下,你就要死在他们手上了!”
“那你当时还说不要我?”苏琳随口就问。
陈贤一怔。“那不是因为你第一眼就盯上我的脖子了吗?你也知道当时我多在意我身上这个恶鬼……再说了,我们
要是表现得太欢喜太积极,张氏反倒还要不高兴哩!她那么欺负你,不就是想把你转手到下家的时候依然狠狠的被折磨吗?所以我们越是嫌弃你,她就会越是上赶着的把你塞给我们家。”
“当然,我之所以那么说,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还价。”
他越说越觉得脸上烧得慌,最后双眼都不敢看苏琳了。
苏琳却微微一笑。
其实他的这些目的她哪里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