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杜二公子再次被拉开,田神医已经被打得一脸血,人也瘫在地上只能哀哀叫唤。
田荣光早被吓得缩成一团。眼见自己亲爹被打成这样,他也不敢过来帮忙,反倒死命的撇清关系:“里正老爷,这些事都是我爹干的,和我没关
系啊!十二年前我才多大?我还是个孩子哩!”
“我二弟的事情或许和你没关系,可我奶奶的哩?昨天晚上,我奶奶肚里那两大碗井水可是你亲手灌进去的!”杜大公子毫不客气的道。
田荣光顿时也瘫软在地上。
想想昨天,他们被杜大公子请来杜府上给杜老夫人诊治,当时他们心里很是得意——苏琳她不就是和张发财搞上关系了吗?可张发财也就一个土财主,虽然认识一些厉害人物,可他手里的权势却有限。可杜里正就不一样了,他可是清丰县里的头号人物,说一不二的那种!
这次只要他们给杜老夫人治好了病,回头他们就能借杜里正的势去对付那个小贱人!张发财就算看到了,他也肯定不会傻到因为这个小丫头而得罪了杜里正!
而等到了杜府上,他们看到杜老夫人的症状,心里又是一阵暗喜——这样的毛病他们见过,而且记忆犹新!
当初唐小姐不就是这样吗?高烧不退,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恹恹的。
那个时候,他们心里简直都想给苏琳烧三柱高香!
小丫头片子,你和我们斗医赢了又怎么样?在我家大白墙上画了鬼画符又怎么样?到头来你依然没攀上唐家这棵大树,反倒你给唐小姐治病的药方被我们给捏在了手上,马上就要被我们拿来立大功了!
你就继续和你外公一样,一辈子和乡下那群泥腿子鬼混去吧!
“爹,这个我来!”田荣光心里恨死了苏琳,他巴不得亲手弄死她,所以赶紧就想把这门功劳揽在自己身上。
田神医也有心给儿子的将来铺路,所以他同意了。
于是,父子俩装模作样的给杜老夫人把脉,然后田荣光就赶紧舀来一碗井水,一股脑的都给杜老夫人灌了下去。
然而一碗水下肚,杜老夫人却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的出汗,反倒手脚渐渐开始冰凉。他不死心的再灌了一碗水,然后杜老夫人就连身子都凉了!
父子俩都吓傻了,杜家人见状也都气疯了!
当时也是杜二公子火冒三丈。“你们害死了我奶奶!我杀了你们!”
“不不不,不是我们!是苏琳!”田神医忙不迭的把责任往外推,“这个药方是她给我的,她说百试百灵,药到病除的!我也是信了她的话,然后才……里正老爷,我现在也不求别的,只求您赶紧把那个卖药方的庸医抓了,他才是真正该给老太太赔命的人啊!”
田荣光明白了他爹的意思,他也赶紧附和。“里正老爷,我们干的事我们都认!只是那个卖药方的人也不能放过!而且抓了她,也能避免其他的老百姓再上当受骗,这也是给老太太积功德。回头老太太到了黄泉下也能过得舒服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他们俩在心里暗暗盘算:只要把眼下这段时间先拖过去,杜家的人缓过气来,心头的怒火就不会那么旺了。然后再等苏琳过来,他把主要责任推到她头上,杜家人的火气就全都冲她去了,自己最多分担一些小责任,大不了被打一顿,好歹命保住了啊!
留得东山在,不怕没柴烧!
结果现在,他们不仅柴没了,山也被苏琳给挖平了!
这叫什么?这叫自掘坟墓,自找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