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陈员外的屋子里,就见到陈员外今天的状况比起昨天还要更差。他就这么被扔在床上,虽然身上盖着被子,但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半边身体一直在不停的抽抽着。他嘴歪眼斜,口水不停的往外流。尽管下巴上垫了一条厚厚的毛巾,但毛巾早已经被口水给浸透了。
听到声音,他想爬起来动一动,可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反倒才刚动一下,胸口的毛巾就掉了,啪嗒一声摔在地上,顿时后续流出来的口水全都落在了下巴脖子还有胸口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陈员外急得身体在床上乱扭,就跟只笨拙的毛毛虫似的。才扭了几下,就听扑通一声,他竟然都把自己给从床上扭到了地上,跌了个狗吃屎!
这模样,。
“呜……”
马上,陈员外都难堪的呜咽了起来。
毕竟也是同床共枕多年的丈夫。要是陈员外活蹦乱跳的,张氏肯定心里还恨着他哩!可是现在,眼看着这个男人都成了这样,张氏就顾不上之前的仇怨,她现在满肚子都装着对自己男人的心疼!
于是她一回头,扬起两只手就打算同时给苏琳和兰花一人一个耳刮子!
不过她的巴掌还没落下,人就已经被张发财给拽到了一边。
“你干什么你?”
“哥,我要打死这两个小贱人,她们害了我男人!”张氏哭得稀里哗啦。
兰花此时幽幽开口:“其实,昨天早上陈富贵是想让我一口咬死你的。”
张氏还没反应过来,张发财就已经眯起眼:“他打算怎么让你咬死我妹妹?”
“陈富贵叫我在所有族老和乡亲们跟前,一口咬定给我灌药的人是夫人,陷害琳姐儿夫妻俩的人也是夫人。他还连夫人喂给我吃的药渣都收起来了,就放在厨房草碗柜第二个格子里头。只等我说出夫人的恶行之后,陈高就会去把药渣拿出来,然后把责任都推到夫人头上去!”
“你、你胡说!”张氏不信。
不管她信不信,张发财直接叫人去厨房搜,然后果然搜出来一包药渣。
苏琳接过来看看。“这里头有红花和王不留行,而且分量不小,是一份很毒辣的打胎药。”
“而且,我们家里穷,虽然也有可以落胎的药材,但却没有这两样东西。所以,如果真把事情闹大了,从镇上请来大夫验药的话,大夫很快就能弄清楚打落兰花肚里孩子的药不是从我家里抓的。”
然后,张氏的罪名就能坐实了。
张氏身形一晃,她眼角的泪滴挂在那里,怎么都掉不下来了。
兰花又道:“昨天我当众说的都是真的,陈富贵早就嫌弃你了!他当众想毁了你的名声,然后他再娶小就名正言顺,你兄弟也没资格拦着!顺便,他还想利用这个机会英雄救美,帮琳姐儿洗清身上的罪名。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他还一门心思的为她着想,琳姐儿哪能不感动?然后他就能顺顺当当的把人给娶进门了!”
“他也答应我,等他把琳姐儿娶进门之后,就给我一个名分。他还骗我,说我还年轻,肚子里这个没了,以后再怀就是了!他保证赔我三五个!”
一箭四雕,陈员外这个计划做得是真好!
要不是陈贤及时跑了,还把张发财给请了过来,现在他只怕都已经奸计得逞了!
张氏听到这里,她心底最后的那点温情也被抹杀得一干二净。
“陈富贵,你怎么还没给我死了?你赶紧去死吧!”她对着陈员外拳打脚踢。
这一次张发财没拦着。
苏琳早已经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给陈员外把脉完毕。不过她还是耐心等张氏发泄够了,她才慢声开口:“陈员外的病是大中风无疑,而且现在才刚发作没多久,尽力施救的话可以让他恢复到之前的七八成。只是……你想救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