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她男人,我姓陈。”陈贤道。
“那你刚才……”
“你觉得我会让你当着我的面欺负我媳妇吗?而且,如果你知道给你爹治病的是个女眷,只怕你根本等不到把药送进你爹嘴里去,就已经把我们赶出去了。”
胡公子嘴角抽抽。但他也必须承认:陈贤说得没错。
只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心里再多的想法也都已经跟泡沫一样消散了。
那边苏琳已经又给胡老爷把了脉:“好了
,体内的痰淤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点,不用再吃药,只等身体自然把它排出来就行。”
“太好了!”
眼看着胡老爷喉咙里不呼哧呼哧响了,脸色也恢复了白净,甚至就连眼神都明亮了许多,胡夫人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只是她还是想问:“苏大夫,我相公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之前请了那么多大夫,开了那么多药都不管用。结果今天你直接半斤大黄下去,才不过大半个时辰的功夫,就让他好全了?”
“他这个病起因很简单,就是吃得太好了!”苏琳就道。
胡夫人一愣,胡老爷也是噎了好半晌。
“还请苏大夫明示。”胡老爷身体的确好多了,他主动起身,毕恭毕敬的向苏琳请教。
苏琳也认真的和他分析:“胡老爷您是镇上的大户,每天饭桌上的不是酒就是肉,饭菜也都是精米精面,用各种调料精心烹制,说白了都是膏粱厚味。这些肥腻浓厚的东西吃着的确美味可口,却都是痰湿的主要来源。如果只单单吃这些,而不用粗粮青菜加以调和,就会导致体内的痰湿无法化解,从而慢慢堆积在五脏六腑。”
“这么吃的时间长了,您体内壅塞湿热,痰迷心窍。一开始应该只是有时候觉得喘不过气,但一会就过去了,您没有当一回事。后来病情慢慢加重,就到了这个地步。”
“没错,就是这样!”胡老爷连忙点头,“之前我的确有几次觉得胸口堵得慌,可只要静下心歇一会,喝碗凉茶也就没事了。结果谁曾想,前些日子我在酒席上不过多吃了几杯酒,回来就这样了!”
“所以您这个病主要在于淤堵。大黄的药性就是下积滞、清湿热,专门用它熬药给您服下,我要的就是让专攻您体内的淤塞。用量大,力道猛,才能彻底疏塞清秽。您年富力强,身体底子其实打得很好,经得起一气服用大量大黄,所以我就给开了这个方子。”
“对您的现状而言,化不如泄。把体内的痰湿都泄出去,您就能恢复如初。可如果只是把痰湿化开,那迟早还是会又聚拢在一起,您以后又得遭一遍罪。”
“好,说得太好了!”胡老爷是读书人,苏琳说的这些道理他一听就心里一清二楚。
“都说乱世用重典,那么急病用竣剂,这也是理所应当的。苏大夫小小年纪,却已经有这样的魄力,以后你的成就必定不凡啊!”
苏琳连忙起身行礼。“多谢胡老爷夸奖。不过身为大夫,我还是得告诫您一句:现在你的身体虽然好了,可是以后却不能再这么胡乱吃了。至少每隔三天,您就得吃一次粗粮饭,青菜也必须顿顿都用。不然过个一年半载,您还得受一次这样的罪。”
“听到了没有?我早和你说过,吃饭不能任性,还是得荤素搭配着来,你偏不听我的。现在好了,被大夫教训了吧?”胡夫人立马就道。
“明白了明白了!以后我一定不任性的胡吃海喝了!”这些日子痛苦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好容易身体才恢复了清爽,胡老爷忙不迭点头。
说话间,他又肚子里一阵哗哗的响,他赶紧抬脚又进了净房。
不过这一次,胡夫人等人已经完全不担心了。
她笑吟吟的拉上苏琳的手:“苏大夫今天可是救了我相公的命了!你们一定要留下吃顿便饭,我这就叫人去准备!对了,你们喜欢吃什么?”
苏琳微微一笑。“我觉得,您最好还是先把门口的事情解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