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你已经大了,有一些决定,是你自己该做的,母妃不该帮你做决定。”贺妃摇头,笑着说道。
宇文凌然见贺妃真的没有生气的迹象,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他刚才其实一直都在外头听着,听的房间里吵得这么激烈,母妃和皇祖母争锋相对,他其实也很犹豫,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可他能怎么办呢?这手心手背的事儿啊,都是自己的亲人,能如何呢?
他若是进来,母妃和皇祖母当场质问他该如何选择,那他才是要一头碰死算了。
真的是死都觉得自己死得太慢了。
所以就只能当缩头乌龟了。
其实他心里也还真的没想好该怎么办?
反正就是顺了哥情失了嫂意,怎么做都是要得罪一方的。
如果可以选择,他真的想要两全。
当然,还有关键的一环,就是他对宇文绝期,始终是有些下不了狠心。
宇文凌然明白,但凡要和文炎帝为敌,自然就是和宇文绝期为敌了。
虽说现在文炎帝忌惮宇文绝期,也许以后会给宇文绝期穿小鞋,可是一旦他们的事情若是爆出来,这父子二人可能会立刻和好如初,统一战线,与他们为敌了。
这就是血粼粼的事实。
所以宇文凌然真的十分犹豫。
“好了,凌然,时候不早了,你却歇着吧,此番诸城的事情,只怕会麻烦不断,你皇祖母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若但凡露出一丝马脚或者是一点儿蛛丝马迹,那咱们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贺妃有些担忧的说道。
她知道,东太后此番的计划,也是想要一举多得,一则挑拨文炎帝和太子的关系,二则挑拨平宁长公主跟文炎帝还有西太后的关系,至于陈珂,大约也就只是炮灰吧。
不知道东太后下手如何,若是陈珂真的死了,能瞒住平宁长公主还好,若是被平宁长公主知道这背后主使是东太后,只怕平宁长公主再也不会顾及往日情分,直接操刀砍了东太后和他们。
要贺妃说,实在是不该牵扯到平宁长公主,平宁长公主是整个宗室里,最有人情味的宗亲了。
其余的那些人,贺妃想一想都觉得恶心。
“母妃,那儿子先回去了。”宇文凌然也就退了出去,回自己的院子去了,他和东太后密谈的这个地方是郡王府一个偏僻的跨院里,最不惹人注意了,若是东太后真的大刺刺的到他的院子去,那也是瞒不住郡王府所有人的,毕竟这和郡王府也有人的眼线啊。
这一夜,叶浅懿一行人在客栈休息。
叶浅懿和秦卿卿一个房间,蓝雨和白灵一个房间。
秦卿卿的确受的伤不轻,匆匆用了晚膳,叶浅懿和秦卿卿就回房了。
在叶浅懿面前,秦卿卿倒是没有刻意的伪装,毕竟大家都是女子。
果然双腿磨破了一层皮,都流血了,幸好上了药,缠了绷带,这才没有继续恶化。
她这样子是不能沐浴了,可跑了一天,风尘仆仆的,秦卿卿真的想泡泡热水澡。
白灵也被照顾来了,看过伤势之后,也不建议秦卿卿着水,毕竟这去诸城还得有两天的路程,即便是能和沈追骑马在一起,可也得走路啊,这个伤就是摩擦出来的,如果能好好休息就会好的很快,若是不能的话,肯定是恶化的,若是在着水,只怕好的就更慢了,弄不好还会发炎,流脓,这都是有可能的。
在白灵的再三要求之下,秦卿卿只好打消了泡热水澡的念头,只是避开伤口,擦了一下身子,然就上了药就睡下了。
叶浅懿把白灵和蓝雨也赶回房间睡觉去了。
秦卿卿睡得倒是挺快的。
大约白日里也是真的累着了吧。
叶浅懿却是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换了地方,是在怎么都睡不着的。
看着秦卿卿呼呼大睡,甚至还发出了细微的鼾声,叶浅懿笑了笑,却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门,打算去院子里走走。
却没想到,竟然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看到了沈追。
沈追一袭白衣,优雅的坐在石桌前,一手执酒壶,另一手拿着酒杯,桌上还摆着两道精致的小菜,正在独酌,这样子,真的是好不惬意啊。
很明显,沈追的样子,像是在等人。
难道等的是她,这不大可能吧。
他怎么能知道自己会出来走走呢。
“叶小姐,过来坐坐吧。”沈追发出了邀请。
叶浅懿一脸从容,慢慢走了过去,坐在了沈追的对面。
“你如何知道我会出来的?”叶浅懿开门见山的问道。
沈追倒了一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一股淡淡的酒香扑鼻而来,让人闻之欲醉,而沈追这张脸才是让人心醉呢。
叶浅懿不得不否认,沈追生的一副让人神魂颠倒的好容貌。
若她不是一颗心系在了太子哥哥身上,看到他,应当也会有一瞬的心动吧。
这秦卿卿如何能逃得过沈追的五指山呢。
同样的沈追也逃不过秦卿卿的绕指柔啊。
二人还真是天生一对呢。
“本公子今日瞧你是有话对我说吧,所以特意来此等你,而且卿儿一旦累了,睡觉就会打呼,只怕也会吵得你睡不着,你自然就会出来散步了。”沈追笑着答道。
沈追提到秦卿卿的时候,一脸的坦然,完全不介意把二人亲密的关系暴露在叶浅懿面前。
叶浅懿从来没深究过他和秦卿卿的关系,哪怕是对秦卿卿,叶浅懿也没刻意的去问过,她总觉得,这是二人的隐私,而且秦卿卿好像也不是那么的愿意回答。
可她心里真的很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发展到了何种地步。
“你的表情在告诉我,你很想知道我和卿儿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沈追轻笑了一下,眼神带着戏谑。
这样的一个男人,果真是个妖孽,妖孽到极点的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