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冉讶然的张了张嘴,最后轻轻的出了一口气。
“师父说得对,凤离歌那日的话也是这个意思,我也有些怀疑,既然凤元至对凤长惜不是真的爱护,当年为何又要拼死留下一个必死无疑的孩子,宁可牺牲自己在家族中的脸面和地位。”白冉咬着下唇,微微低头。
“丫头,寻个机会让为师看看他体内的寒毒,也许并不是普通的毒素。”华老想了想说道。
白冉点点头,与华老商量了一阵后,便将院门落锁,直接歇下了。
寻礼探头探脑的看了一阵,然后将门关上,搓着手走到内室外,隔着厚厚的帘子喊了一声“主子!”
“又怎么了?”凤长惜无奈的应了一声。
“主子,白姑娘那落锁了!”寻礼兴高采烈的说道。
“那又如何?”凤长惜瞥了瞥嘴角。
“今日她没去见凤少主哎!”寻礼声音放低,从帘子外探了个头进来。
凤长惜脸色稍有一变,一抬头便对上寻礼八卦的眼神,立刻收起所有的表情,瞪了一眼回去。
只是他这一瞪,毫无力度。
“嘿嘿,主子您歇息吧!”寻礼坏笑了两声,立刻将脑袋缩了回去。
凤长惜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盯着那晃荡着的帘子,不知说什么好。
“她的事情不必事事来报我。”凤长惜声音不高不低的吩咐着,门外没传来寻礼的应答,不知是否听见。
凤长惜张了张口,却还是没接着说话。
……
夜里,华老将团子抱出来,说是她的身体恢复极快,仿佛潜意识里是想痊愈的。
白冉将团子放在软榻上,摸索着她毛茸茸的头,抬眼看向华老“师父,我对不起流焰。”
“傻丫头说什么呢,你对他他对你都称得上仁至义尽,何来对不起?”华老虽然嘴上安慰,但也是叹了一声。
“等团子痊愈后,我便解了与她的契约,放她去找流焰吧。”白冉揉了揉团子的小耳朵,微微抿唇。
“丫头,何必呢,就算你为着流焰,也不必将那镯子也给他,眼下半点消息也得不到。”华老不忍心的看着白冉。
白冉苦笑了两声,眨了眨眼“这是断了他的念想,也为着断了我自己的念想,只有不听不闻才能让我自己稳得住不去找他。”
“我能为他做的,不过就是让他解除封印,替他治好团子的病。”
“他们都是你的灵宠,灵宠便是奴仆,丫头你太感情用事了。”华老担心的道。
“流焰在我这儿,一直都是人,与亲人无异。”白冉紧咬着下唇,手也停在团子的背部,不再顺着毛滑下去。
“流焰与你应该是一样的心思。”华老重重的叹了一声“将团子给为师吧,待她痊愈后,能不能让她去陪流焰,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白冉茫然的看着华老。
“伪神兽雪狐的个性极为寡淡冷情,她心中未必会念着流焰与你的恩,灵兽们对自由的向往不必人类的少。”华老缓缓说道。
“您说的这些我都想过,她与流焰一样,当初与我契约也只是逼不得已,他们护我一场,我总得做些什么报答一下,虽然我怕也是他们几位宿主的其中之一。”白冉笑道。
华老没再说话,将团子抱起来后,又劝了白冉两句,便回到怀华玉中。
白冉靠着窗子,外面幽暗的月光透进来,侍卫们肃然的影子落在窗子上,格外冷清。
“喂!女魔头!”忽的一道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冉顿时跳到地上,手中顿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我在上面!”一道极轻的声音再次传来。
白冉抬头,却见屋顶的一块瓦被人挪走,一道月光透过缝隙打到她的脚边。
“谁!”白冉紧握着匕首,这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我啊!”一个人影忽然从接连被搬开的瓦片处落了下来,像个球似的落在地上,却没有半点声响。
那人轻轻哎呦了一声,在地上缓了一阵,慢慢的扶着自己的膝盖和腰站了起来。
“胡夜!”白冉瞪大了眼,不由得捂住自己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