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极致的高温灼烧着安欣,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就置身在那个火炉之中,好像下一个瞬间就会被焚烧成灰烬似的,可这只不过是错觉而已,在现实的世界里,他只不过汗如雨下,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异样的潮红。
费尔还在惨叫,这个上了年纪的中年人对那个火炉感到异常恐惧,拖着被烧伤的腿像是毛毛虫异样蠕动着向远方爬去,头也不回。
怪人们并不惧怕火炉,反倒是从火炉里不断涌现的生命力让他们趋之若鹜,纷纷投身到火炉之中,在炽热的橘黄色火焰的包围下化成血泥融入其中,顿时从火炉中升腾的生命力变得更加盛烈。
这是一种循环,沙安以心脏的那一簇火苗作为诱饵,不断地吸引着怪人们投身其中,成为他重生的食量。
安欣的脸上写满了绝望,每一次以为好不容易将困难解决掉了,真相却偏偏重重地往他的脸上扇耳光,而且还不止一次,而是接连不断地抽他的嘴巴子,安欣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肿了。
“我说小子,趁着他还没有出来,我们赶紧溜了吧。”
老廖离沙安化成的火炉远远的,隔着空气对着安欣召唤道;“再留在这里我们都要玩完!”
“逃不了的......”
安欣感觉自己连喘气的力气都快没有了,他也想过逃走,可这是徒劳的,他能感受到从那火炉当中腾起的生命力已经凝聚到了极致,随着怪人们完全没吞噬了个一干二净,沙安随时都有可能复苏,到那时候他必然已经恢复到了鼎盛的状态,甚至犹有胜之,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即便逃到天涯海角,面临的也只会是被追上而后虐杀至死的下场。
“与其没完没了地逃走,还不如想办法阻止他。”
安欣虽然脸上写满了绝望,但他却没有停下尝试的打算,咬紧牙关从地上捡起了那杆光是后坐力就险些将他给击飞出去的霰弹枪,重新退出弹壳重新上弹、上膛,随后他举起枪口对着面前的火炉,颤抖着的手指头已经落在了扳机上,只要用力往后一勾,致命的弹头就将穿过枪管再度射向沙安。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如同火莲一样盛放的炉鼎在这个时候忽然沸腾了起来,表面的火焰就像是滚烫的岩浆不断地冒着气泡,安欣的手指头还没有扣下扳机,金属制成的枪管就已经在高温下被融化成了一滩铁青色的液体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这次又搞什么飞机啊?!”
老廖被变化不定的场面折磨得已经快有些精神失常了,就好像一个在高空之上踩着钢丝往前走的人一样,身上非但没有绑定什么安全措施,反而还背负着沉重的铅块,每一步都很有可能会落入无底的深渊,时刻面临死亡的威胁,这样的压力随时都能将一个正常人给压垮,更别提是为了活命才来投靠安欣他们的老廖,他感觉自己都快紧张得吐出来了。
“我也不......”
安欣额前的刘海卷曲了起来,在高温的炙烤下失去了所有的水分,瞬间变成了齑粉擞擞抖落,迷蒙了安欣的眼,他的话音未落,面前的火炉忽然就爆发出了一道璀璨的匹练,状若半圆如同月牙一般,但散发的光彩却远不是月光能够比拟的。